虞之洲隻覺一千兩還不敷塞牙縫,但好歹借出了一些,聊勝於無,因而就說:“我欠了六妹夫一些銀子,大姐夫替我還了吧。隻是我足足欠了六妹夫幾兩千多兩,隻怕……”眼巴巴地等著玉破禪說句自家兄弟,然後把負債一筆取消。
過了兩日,冷氏給金蘭桂複書,信裡隻說金家分炊分給二房多少還冇個定命,年後他們一房還要買個七進的大宅,銀錢不湊手。
“嶽母纔是客氣,半子還欠著六妹夫兩千兩銀子,還請嶽母再救一救小婿。”虞之洲拱手。
“這麼陳的糧食,能吃嗎?”虞之洲不食人間炊火地開口了。
“哦,可曾見到賤內?”黃家姐夫問。
“大姐夫那邊是不可了,母親前兒個捎信來,還叫我勸著大姐和離。”金蘭桂堆笑,又不屑隧道:“到底是商戶人家事多,傳聞大姐夫家不知怎地弄了好些犯禁的東西囤積著,去見太上皇,太上皇隻寬恕了玉家老八,都不稀理睬他。”
“金家大姐有那樣的心機,也不敷為奇。大姐夫若看不疇昔,大能夠回到江南,眼不見為淨。可歎我如許的人,冇個處所可去;就連想購置個家,都故意有力。想跟嶽母借幾兩銀子,借不著銀子,還碰了一鼻子灰。嶽母攛掇我來欺詐大姐夫銀子,說大姐夫是驚弓之鳥,隻報上我跟太上皇靠近,大姐夫就會乖乖奉上銀子,我是不肯做那事的。大姐夫有甚麼難言之隱,儘管跟我說,能幫到的,虞某必然會幫。”虞之洲感喟間,偷偷去看玉破禪、黃家姐夫的神采,隻要玉破禪鬆口免除兩千兩銀子亦或者黃家姐夫風雅一些,借他一些銀子,他就不虛此行了。
“是,老邁媳婦身子又倒黴索,我是鐵定要跟著老邁去的,不然,那裡放心他們兩個孩子去那麼遠的處所。”冷氏平靜自如地把寧氏、金朝梧說成兩個孩子。
瞥見金蘭桂這神采,虞之洲彷彿就聞聲她在鄙夷地說“弼馬溫”三字,在床邊椅子上坐下,“混鬨,你大姐姐本來就是再嫁,再和離,今後想嫁誰?”
冷氏對這不見機的人隻一笑,就不睬會她,內心也為要去福建憂愁。倘若金朝梧是去福建做封疆大吏還罷了,恰好他隻是去做個芝麻小官,如此,誰不說他是被貶出都城的?、
“嶽母,嶽父、大哥、二哥呢?”虞之洲問。
“多謝嶽母先前慷慨解囊,半子從六妹夫那挑了好些好東西。這白玉觀音,就是送給嶽母的。”虞之洲拿出白玉觀音,心疼地遞給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