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點頭,“你既冇跟著貪銀子,你也冇過手那假刻的印文,那你跟著心慌甚麼?你被拔去的不過是花翎,又不是腦袋!”
廿廿歎口氣,親身起家走疇昔,扶起弟弟來,“不是早說下了麼,如果冇外人的時候,或者不是奏呈公事的話,那就不必再行這麼大的禮了。”
四喜這才道,“皇高低旨,蘇楞額、阿明阿撤職查辦。”
待得三月春暖,他終究能夠暫歇下來。
因坤寧宮中的家祭多為“背燈祭”,故此周遭門窗早由青幕圍起,不透天光,內裡燈火幽幽中,薩滿婆婆身上五彩神衣飄舞,皮鼓聲陣陣,捲菸環繞……人剛踏步此中,便不自發目炫神迷。
而蘇楞額因為星樓的原因,算是綿寧的內親;而阿明阿呢,作為皇上打小兒的哈哈珠子,便也天然與孝淑皇後和二阿哥的情分更深。故此這二位是廿廿心知肚明的歸於二阿哥的親信。
“但是當年,盛住的身份好歹是孝淑皇後的兄長,堂堂的國舅爺、承恩公,倒還罷了;但是這回便有些搗蛋了,不過是工部一個小小的書吏!不曉得旁人對這事兒如何想,歸正主子我啊,是不敢信賴一個小小的書吏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量,更有這麼大的胃口的……”
因總管外務府大臣有多位,各司其職,和世泰不懂工程,自不管這一攤的事兒,這也是年年所素知的。
天子回眸,頂頂凝住廿廿,“你說出了我的心。”
這坤寧宮中皮鼓陣陣、神鈴叮噹,薩滿婆婆的語聲便被淹冇在這些聲浪裡,唯有皇上才聽得見。
廿廿揚眉,“如何說?”
廿廿行完親蠶禮,從先蠶壇返來,一進門就見四喜等人麵色有些凝肅。
四喜掂對了一番,才低聲回話兒,“……外務府又出點事兒,扳連到了和二爺去。”
廿廿悄悄抬眸,看了月桂一眼。
“這般一想,我便頓時變得豁達了很多,更加覺著人這一輩子的意義不在於壽數凹凸了……”
自古外戚不好當,便冇想著要弄權,卻也一不謹慎就會成為旁人的靶子去。
月桂適時道,“也當真是巧了。當年外務府裡藉著工程的事兒,貪墨銀子最多的就是盛住,當年貪墨的銀子是九萬兩;而現在盛住都死了數年了,竟又出了個如許一個小書吏,查出來的盜領的銀子數兒是七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