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接話,更不敢昂首去迎向廿廿的視野,儘管又跪倒在地,低低垂下頭去,“兒子魯鈍,還求小額娘明示。”
廿廿便也含笑迎著莊妃,伸手拉住,“我就曉得,甚麼事兒都瞞不過姐姐。”
廿廿便歎口氣,“外人不曉得我當年與你十七叔的情分是如何回事兒,他們便不免胡思亂想。二阿哥啊,這些事兒你倒是從小到大親目睹著的,你自是心下最為明白。”
綿寧便含笑道,“……十七叔已然年過不惑,天然辦事比當年更有分寸多了。”
十七爺的賜園被收回以外,皇上也臨時將他給退出內廷行走了,有點兒“你甭到我麵前來閒逛,我眼不見就心不煩”,以示懲戒的意義。那如許一來,十七爺就冇資格跟著皇上一起到壽皇殿叩首了,隻能跟著其他遠派宗支的王公們在三座門外接駕……
估計雖說皇上口頭大將賜給十七爺的園子給收回了,但是外務府留在那邊兒看園子的,必然還都是本來賜給十七爺的那些內管領下的園戶,故此十七爺即便是“抗旨”又疇昔住了,那些園戶們也冇有當真要禁止的——誰不明白,皇大將這賜園收回,不過是口頭上做做模樣,要不了幾天,還得賞還給十七爺不是?
廿廿這才鬆口氣,含笑點點頭,“很多事,我隻奉告你知就夠了,便不值當再與旁人說去。二阿哥,我這情意,你可明白?”
園子裡因夏季來臨,約略有些冷落下來。廿廿便也發了內旨,叫後宮嬪妃和在內居住的福晉們,都要開端清算東西,預備從園子挪回宮裡了。
綿寧心下便也豁然敞亮,明白瞭如嬪嘴裡所說小額娘與十七叔夜色私會是乾嗎了——十七叔本身心虛理虧,想求小額娘替他討情,那這事兒公然是分歧適大張旗鼓說的。
廿廿便輕歎一聲兒,“可不是嘛。本來昨兒個因是我的千秋節,你汗阿瑪便是瞧見了你十七叔進園子,便念在我與十七爺的叔嫂情分,冇與十七爺計算。但是總歸再一不能再二,倘若你十七叔今兒再不分輕重,非要跟著你汗阿瑪進壽皇殿去施禮——那便是在祖宗麵前失禮了,你汗阿瑪又如何能再不降罪?”
綿寧便也是挑眉,“……十七叔又做甚麼了?”
不過倒是廿廿還是又緩緩地歎了口氣,“……隻是,我今兒叫你來,又不止你十七叔這請罪摺子一宗事兒。我啊,總另有旁的事兒,也要與你伶仃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