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更加不耐，冷冷道，“熙敏還在外頭雪地裡候著呢！你不心疼，我倒都有些不忍了。”
“我哪兒曉得呢，我便與皇後額娘實話實說了唄，我便說‘我甚麼都不曉得。隻是家裡長輩教誨，說阿哥爺想挑的不是我這小我兒，而是看在我們老祖兒的建國之功上，這是天家對功臣以後的眷顧，是皇上給我們一家子的恩情。’”
她霍地昂首，一雙眼緊緊凝注她的夫君，緩緩地笑了，“……當年我進宮遴選的時候兒，就覺著有些奇特，周遭的寺人和禮部官員們都瞅著我樂，一副神奧秘秘的模樣兒。”
額涅的話，便是舒舒當年還聽不懂，而他本身，又如何還聽不明白去？！
“……那天皇後額娘拉著我的手問我，‘孩兒啊，你可曉得，當初說要給綿寧挑福晉的時候兒，綿寧開端兒就想挑個鈕祜祿氏的格格，是為了甚麼？想必，這個話兒，你也傳聞過了吧？’”
她悄悄攥緊指尖，帶著絕望，不由得抬頭向天。
舒舒一震，抬眸哀思地望住綿寧，“阿哥爺便是要將我阿瑪的事兒奉告我，又為何要將我兄弟熙敏帶過來？難不成阿哥爺還要為我阿瑪的事來難堪我兄弟不成？阿哥爺有甚麼話隻與我這個當姐姐的來講，不可嗎？”
“我這才復甦過來，卻不肯甘心，向皇後額娘叩首要求，請皇後額娘奉告我，那小我究竟是誰。但是皇後額娘倒是苦笑，搖著頭說，‘傻孩兒，不是額娘不想奉告你，你是額孃的兒媳婦啊，你是能陪著額孃的綿寧走一輩子的人啊，額娘都要將綿寧拜托給你的啊……額娘另有甚麼是不能跟你掏心窩子的呢？但是唯有這一宗，唯有這一小我，額娘現在還不能奉告你啊。’”
“鈕祜祿氏固然每一屆秀女遴選都得有個十個八個的格格應選，但是憑我們家的身份，我便是在統統鈕祜祿氏的格格裡頭，也是那最拔尖兒的，故此天然統統曉得這事兒的人，都認定了阿哥爺尋的，必然是我，也隻能是我。”
“阿哥爺！”舒舒悚但是驚，一雙眼又是仇恨，又是無法地盯住綿寧去。
綿寧聳聳肩，“我們家與我本人，有辨彆麼？我們家裡若冇了我，還剩下甚麼了？”
“我準期嫁入宮中，我覺著我已經餬口在了好夢裡……旁人都說好夢難成真，我卻認定了我便就是阿誰好夢成真的人。這統統直到――直到，那一天，皇後額娘臨終之際拉著我的手，與我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