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了要娶福晉的時候兒了,好嘛,還冇挑福晉呢,先在婚禮的儀仗上就下好了套兒了……我的綿愷如何就這麼命苦呢,從小到大,每次大事兒上,都會被人算計了去!”
綿忻還空著一隻手,按說還能再抓個一兩樣。
廿廿含淚轉眸,望住皇上,“皇上,您和汗阿瑪當年就不該讓我繼位中宮。若皇上信重我的話,我便還是是疇前的貴妃,本日以貴妃位分還是能夠統領後宮,為皇上解憂……而不必因為我繼位中宮以後,而使綿愷和綿忻的身份得了竄改,這便叫朝堂之上生出亂局來。”
仲春初九一大早,儲秀宮表裡就繁忙了起來。
天子眼中有水光,但是他更是要極力地禁止住,便隻化作一抹淺笑,伸手將廿廿擁在懷中。
廿廿眸光陡轉,“便是我阿瑪和兄弟,皇上為何不能罰?這事兒若出自他們的手,連我都要去劈麵問問他們,這是想甚麼呢?他們自發得是為了綿愷好麼?他們這是將綿愷往唾沫星子裡推!”
天子握緊廿廿的手,“爺明白你的顧慮。綿愷還好說,他畢竟在我們身邊兒,但是嶽父與和世泰,偶然候兒倒是我們鞭長莫及的。”
宮中凡事皆有牢固的端方,每逢皇子週歲抓取昨盤,“例用玉陳列二事,玉扇墜二枚、金匙一件、銀盒一圓、犀鐘一捧、犀棒一雙、弧一張、矢一枝、文房一份、昨盤一具、果品桌一張”。
天子長歎一聲,伸手拽住廿廿的手臂,將廿廿拉進懷裡來抱著。
當晚皇上返來,廿廿親身抱著綿忻恭迎。
“……我們先不說這個就是!綿寧早都過二十了,爺不是也還都冇封呢麼。這不過是那些豬油蒙了心的,又在摸索爺的情意罷了。”
廿廿卻不肯起來,就撐著皇上的手臂,對峙施禮,“皇上若不承諾我,我便不起來。要不然來日等綿愷冊封的那一天,還不得前朝後宮都得指責我,說我阿瑪和兄弟本日的奏請靈驗了呀!”
廿廿便冇說話,隻親身幫皇上褪下大衣裳,換上居家的常服去。
她的目光悄悄從一眾嬪妃麵上滑過,特特在如嬪、安常在、榮朱紫等幾人麵上滑過——正月間,皇上藉著過年的喜氣兒,也已經詔封榮常在為朱紫了。
廿廿一向壓著的淚珠兒,一下子湧了出來。她伏進天子的懷裡,環繞著他,“……爺,我今兒說的都是氣話,是又跟爺耍小性兒了。我不會的,我承諾過汗阿瑪和爺,我會攥緊爺的手,陪著爺扛起這大清江山來!就算天塌了,我也踩炕沿上,陪爺一起頂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