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她尊敬，誰說她就會在乎你了？她若當真在乎你，她會生下三阿哥，她會叫你現在的處境這般被動去？她若在乎你，當年那肅親王永錫就也不敢明晃晃地給三阿哥進陳列玉器了！”
“二阿哥曉得了甚麼便曉得，隻是二阿哥當真不想一想，我為何要那麼做麼？不管是潛邸時候兒的我，還是皇上剛即位時候兒的我，實則都是這後宮裡的一片浮萍罷了，畢竟都得憑藉著後宮裡真正的仆人才氣儲存下來。”
廿廿輕歎口氣，“我曉得了。我這就叫人通傳六宮，叫諴妃和吉嬪率各宮，赴延禧宮會合吧。”
五州一怔，隨即會心，撿起了那帕子便奔著牆根兒去，然後劃著了火鐮，將那帕子給焚儘了。
綿寧頓時眯了眼，“去瞧瞧，拿住了！”
“你在我麵前倒還罷了，若到旁人麵前去，謹慎被人家給捉了你的把柄去。”
這會子便傳報，說二阿哥綿寧前來求見。
五州燒完了帕子，將灰燼都踩碎了，揉進灰塵裡，這才抬步走返來，湊到綿寧耳邊稟告，“……那掌事兒的星鏃，也已經叫主子給擱在後罩房裡了，隔著卡子牆呢，甚麼都聽不見，就更甭提瞧見了。”
她竭力地大口呼吸，好輕易喘勻了氣兒，瞪住綿寧問，“二阿哥緣何如此說？我真不明白，二阿哥這些年對你小額孃的信賴，究竟來自那邊？！”
“……但是二阿哥你啊，你啊！你為何偏來問我？若說當年皇上潛邸白叟兒，除了你小額娘以外，另有諴妃，另有吉嬪，乃至另有榮常在，你如何不去問她們，偏來問我？！”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您這會子何不就與我說句實話呢？您這會子肯吐口兒，那說不定我還會感念您的這一番情意，等您走了以後，我還能親身執禮，逢年過節的去給您行祭奠之禮。”
綿寧卻哽咽道，“兒子還請小額娘收回諭旨……今晚月蝕，兒子竊覺得各宮娘娘都不該轟動。此事既是兒子第一個撞見，小額娘便交給兒子措置吧。”
華妃眯起眼來，遠遠瞧著這筆矗立在地上的青年，“公然是孝淑皇後的兒子，公然……”
直到欽天監預先奏報的月蝕時候過了，廿廿這才鬆一口氣，由月桂扶著，回到寢殿坐下安息。
她咬牙切齒地笑起來，她也想再替本身辯白啊！
綿寧還是立在月台上，抬眸悄悄地看著遠方。
綿寧眸光凝然，“因為華妃娘娘您本身個兒方纔說的那句話有理：唯有這後宮裡想要踩著我額娘向上爬的人，纔會真正動了害我額孃的心。而諴妃娘娘、吉嬪娘娘是冇有這個心機的，而榮常在當年不過是個官女子，便到本日也隻是個完整被蕭瑟的常在——她們全都冇有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