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次叫那二位侍疾,倒真是最好的機遇,能瞧一瞧這二位的品德和心性去。”
行宮裡,吉嬪這兩日行路,心機卻也都在推演之事上了。
“不是有人但願她因為這事兒病了嘛,那她就當真病了,病到要遲誤路程,留在避暑山莊都回不來了;病到連皇上都要親身下旨,為她提早回京的日程……”
星瀑倒有些不放心,輕聲問,“主子……皇後孃娘她,這究竟又在做甚麼小巧局呢?這是如何,將主子也給繞出去了呢?”
是在因為皇後的病好了而歡暢,但是……卻又那裡僅僅是為了這個而歡暢呢?
吉嬪深吸口氣,“我這便去找皇上,叫皇上再查禦跑堂!”
“故此你們想啊,皇上若隻在我麵前說皇後的事兒,如何能不擔憂我心下不歡暢呢?而後宮裡的女人啊,不歡暢便都隻會抱怨在同為女人的身上,那我如果當時一時失落,反倒與皇後之間生了嫌隙呢……?那皇上豈不是反倒給皇後招嫌了去?”
吉嬪想到這兒,便也俄然就笑了。
“這局的麵兒已經做得如此逼真,任誰都不會思疑了,連我都被她給騙過了,那你們說那想害她的人還不得中計了去!想必,這幾日那人正在歡暢呢,便不會做半點的防備,但是冷不防的,這病中的人啊,竟然就要殺個回馬槍,叫人措手不及地返來了!”
玄月二十三日,聖駕回到京中,先進圓明園。吉嬪這邊兒的心機也一點點地廓清了起來。
那當晚阿誰在夜色當中滿麵輕愁的天子,莫非都是她給記錯了麼?
“啊?”吉嬪都怔住,定定看著天子的眼睛半晌。
星瀑便笑了,按按星澄的手,“你說的當然對,可倒是大要兒的。這也恰是背麵設想那人,想叫人這麼覺得的。氣候乍暖乍寒,人便天然輕易染了風寒去,這天然是如何說都對勁兒。”
皇大將她當靠近的人兒不?畢竟,她也是潛邸服侍出來的白叟兒,多多極少,另有這年代堆集下來的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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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後宮裡這些朱紫,來歲又是八旗秀女遴選之年,必然又有新朱紫進宮。總不能滿後宮的都是朱紫不是?那現有的這些朱紫裡頭,便必然要有該晉位的。”
吉嬪出了九洲清晏,一起都是止不住地淺笑。
將從七月達到熱河,再到八月分開熱河赴圍場,以及玄月從圍場回到避暑山莊的全部兒過程重又推導了一遍,任是月桂,還是四喜等人,全都並未能找到能夠與廿廿病情直接相對應的簽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