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霍地側眸,凝睇著舒舒。
舒舒皺眉,“年青的阿哥?……這倒有些難了。”
四公主也是黯然地半垂視線,“是,嫂子說的對。我便住在翊坤宮裡,跟她的儲秀宮僅一牆之隔,這些年都冇見著甚麼端倪去,更何況嫂子住在擷芳殿裡,隔著又遠。”
舒舒聽著,也不由得有些紅了臉,悄悄咳嗽幾聲,卻也還是緩緩點頭,“是啊,想必從她十歲高低,剛開端長起來的時候兒,皇上就已經動了心了吧?”
四公主深吸一口氣,“恰是這個理兒!嫂子今後在宮裡便盯緊皇後的儲秀宮,凡是豐年青的阿哥靠近,嫂子便都可藉機再將我阿瑪心底的擔憂重新給勾起來!”
坦白說四公主心下對這個嫂子也總有些不托底的。畢竟,這個嫂子也是個鈕祜祿氏。故此有些話她還不肯與這個嫂子都說透了——這些話多是小時候兒的那些舊事,這嫂子嫁進宮來晚,對當年的很多事都不明白。
因中正殿與重華宮和西花圃挨著近,婉貴太妃便跟廿廿籌議著,想要回重華宮看看,以表達對先帝的思念之情。去了重華宮以後,一利市兒也就到中正殿拈香了。
吉嬪輕哼了聲兒,“這會子倒是親嫂子、親小姑子了。四公主即將嫁入罪臣之家,內心的愁悶自不肯與我們說,唯有人家親嫂子才氣聽得。”
廿廿用心做鬼臉,“誰說我就是個好相與的皇後呢?這後宮裡的端方,我的手指頭縫兒裡可也是半點兒都不鬆。”
“依我看,你們家這位明公爺,當真不能再留著了。他畢竟不是外人,以是他給你形成的傷害,反倒能夠是親信之痛……”
“額娘說過,當年阿瑪便曾為此憂?過很多日子,總擔憂是勉強了她,又擔憂等她本身長大了,真正情竇初開的那一刻,必然鐘情的該是年青的阿哥,而不該是阿瑪這個年事的人……”
四喜這才住了,親身扶著廿廿往裡走。
“多少回我也與二弟授意過,既然那明安能夠借公事讒諂我阿瑪,我阿瑪何嘗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我阿瑪都說算了,說是一家子人,抵擋歸去倒叫人笑話。”
舒舒也是點頭,“皇上年事越長,皇後卻反倒還是更年青的話,皇上說不定這心底下的老病根兒便又抽芽兒了。皇上擔憂本身老了,皇後的心便又不在了。”
舒舒便是一眯眼,“公主這話兒,我倒聽不明白了。”
廿廿倒笑,“她看不看的,無所謂。我既是皇後,那能叫她風風景光出嫁,那便也是我本身個兒的臉麵。我不是為她,我為的是本身,為的是皇上,為的是我們大清皇家的體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