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媽媽笑道:“單掛彷彿辱了這塊好玉,倘使打個絡子並著,又都雅又高貴。”
匣子內放著香囊和小木牌,杜月芷將香囊抽開,內裡的東西倒在桌子上,掉出一塊玉和一封信。
“討厭——”抱琴尖叫一聲,回身要打青蘿,青蘿笑著跑開,鬨得不成開交。福媽媽搖了點頭,固然嚴厲,但眼中亦透出幾絲笑意,高興是會感染的。她用心給杜月芷梳頭,吃過早餐,叫令兒提了點心,一同去了前麵。
“好玉。女人,你那裡得的?”
“女人,府裡有府裡的端方,身為下人,如何能隨便睡主子的床,這不是亂了身份嗎?”
“現在天氣已晚,戰線房做活的都出去了,就算要打,也得明日纔有。”
“女人歇了吧,明日再做也不遲。”青蘿打了好幾個哈欠,雙眼昏黃。
杜月芷笑著坐好,細心察看半晌,將手裡的銀絲彎到某個弧度,伸入鎖眼,試了幾次後終究碰到機括,翻開了。
“抱琴,”杜月芷從暖被中探出小腦袋,叫住抱琴:“夜深了,你也彆去吵她們了,就在我床上一同睡罷。”
杜月薇不由得在心中冷嘲,蠢貨,你還曉得東施效顰呢,喝了一口茶,她俄然想到甚麼,美目一抬,盯著杜月茹:“你剛纔說甚麼?”
但是抱琴如何犟的過杜月芷呢,杜月芷拿出主子的款來,抱琴也不得不從了。脫鞋上了床,滿床都是絨絨的被子,熏爐裡添了香片,煙霧絲絲縷縷溢位,舒暢得要命。杜月芷睡著時又是另一個模樣,軟軟的香香的,還喜好蹭著人。抱琴側身躺著,想要等杜月芷睡著再悄悄回房,可杜月芷小胳膊環著她的腰,貼的緊緊的,脫不開身,敵不過睡意沉沉襲來,黑甜一夢。
“實在奴婢細細一看,我們女人的女紅做的精美,比其他女人們的都好,就連針線上麵的人都比不過我們女人呢。”抱琴幫杜月芷戴好玉絡,瞥見鏡中小人聘婷而立,笑道:“也就女人能配得上好玉,好絡子,好……”
她看了幾遍信,戀戀不捨地收好,然後拿起那塊玉。燭光下,玉墜觸手生溫,晶瑩剔透,中間一抹紅痕,好似錦鯉在溪水空遊,望之清豔,絕非俗物。
“鐺-鐺-”子時鐘已敲過,驚醒了趴在桌子上的青蘿和抱琴。兩人迷朦起家,內裡夜色深沉,而杜月芷還在燭光下打著絡子,嫩白的小手比著線,目光沉寂,垂著頭,連姿式也未曾換過。
展開信,信上的筆跡超脫,略微有些舊了,雖短,卻情真意切。杜月芷又讀了一遍,不知怎的,心中湧過濃濃的暖意,感覺本身對夏侯乾,確切不如他對本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