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妃站起來，歎了一口氣，帶著殿裡的人退下。夏侯乾站著不動，食指一動，向外指了指。杜月芷看到，也要悄悄退下，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懷帝的話俄然隔空傳來：“你留下。”
小公主獵奇地看著杜月芷，眼睛如同點漆，又大又黑，一手抓著畫紙，一手指著她的臉，脆生生道：“你是誰？”
“哼。”小公主不聽，將手裡的畫揉成一團，扔的老遠，嘲笑道：“抵賴，走著瞧！”
看這個小女孩的氣勢，再看她的琅琊玉，杜月芷感覺*不離十，就是夏侯笎。
“陛下——”
她揚了揚手中的畫紙。
杜月芷無法地撿起畫，讓那宮女歸去，奉告菱妃本身曉得了。她拿著畫走進房間，跟夏侯乾說了方纔產生的事情，夏侯乾眉毛一皺：“父皇鮮少來這裡，如何本日有空來，還帶著麗妃？”
夏侯乾冷聲道：“芫兒，不準混鬨，杜蜜斯是來宮中做客的，並冇有那邊衝犯你。是你小孩子家家受不得委曲，曲解杜蜜斯罷了。”
懷帝昏昏沉沉撩起眼皮，見到杜月芷，不由得一怔。
夏侯笎看到杜月芷出去，幽黑髮亮的大眼睛忽閃，提示懷帝道：“父皇，你看，就是她欺負了芫兒！擰芫兒的胳膊，還唾罵芫兒！”伸出藕段般烏黑的胳膊，公然有幾處被擰的紅紅的，看著好不成憐。
麗妃神采更白了，抱著夏侯笎倉促拜彆。
杜月芷忽而想到了甚麼，道：“前幾日老太君收到麗妃給我的帖子，我冇接，讓老太君拒了，剛纔我細心回想了下，麗妃娘娘與菱妃娘娘約的都是同一天……”
芷兒確是仙顏高潔，這人間能配得上她的，唯有他夏侯乾一人。
杜月芷一陣啞口無言。好端端的一個小公主，如何會說出這類話來？她先半蹲下來，與公主平視，再以最溫和的聲音道：“公主殿下曲解了，我是禦林軍參領杜懷胤的mm，因為曉得些醫術，本日特地來看十三殿下的眼睛，並不是公主殿下口中所說的妖女。”
“有這事？”
“既來之，則安之。”杜月芷不置可否。
杜月芷還保持著施禮的姿式穩定，兩道烏黑飛揚的眉毛翩翩欲飛，俏鼻溫潤，嘴唇一點紅，不卑不亢，不急不緩，立在那邊等候著他說話。殿前未幾言，不失禮。
“是！”
“是呀，陛下，莫非您不感覺，這位杜蜜斯麵貌風致俱為上乘，很有仙姿，平凡人也配不上她吧，唯有……”她含笑愣住，飽含深意，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