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避而不談,杜懷胤說不清是絕望還是氣憤,第一次動了氣,啪地一聲拍碎藥丸,嚇得杜月芷輕聲呼喚,覺悟後拿帕子猛地捂住嘴。掌心沾了藥丸的碎片,被他緊緊捏在手中。他咬了咬腮幫子,看得出氣急了,額上青筋都爆出來:“你知不曉得萬一衣裳冇到我手裡,被人查出來,就是死路一條,連我也救你不得了!”
杜懷胤此時神采又沉了幾分:“你送的糖?不知如何被九殿下發明,隻說小公主愛吃,拿走了。我看他的模樣,彷彿熟諳這類糖,我倒是冇見過的。”
但真的做到了,又會暴露連她也預感不到的端倪。她隻想讓哥哥看到紙條,卻忘了哥哥坐到這個位置,練就了凡人冇有的警悟與謹慎,天然會思疑。
聖上燒死了合清宮統統的宮女寺人,連無辜的低階宮妃也冇放過,除了斬殺參與逼宮的人,凡是有些微暴露陳跡的人,也全都被公開措置。這段日子,就是杜府也在周到把守之下,一時之間大家自危,隻是處於深閨的mm不曉得罷了。
是了,與她想的冇錯,的確是藏在耳環裡。
劍螢詳確燒完了紙條,又緩慢將桌子上的藥丸碎片掃在手中,翻開熏香銅爐,一股腦全丟出來,拿小剷剷了鏟,蓋滿菸灰。
杜月芷心中一緊。內裡放的東西,就是那張提示杜懷胤遠聚散清宮的紙條,她深吸一口氣:“哥哥,看過後如何不燒了?”
杜月芷俄然想起另有些後事未了,比如那枚藥丸,被人發明可糟了。她摸索著又問:“我送去的東西,哥哥還收著嗎?”
杜懷胤指尖鞭策著那枚藥丸,盯著她道:“月芷,內裡放著甚麼,不消我說了吧。”
令兒承諾了,青蘿與劍螢出來。劍螢見青蘿現在少了昔日的毛躁粗心,行事細心謹慎,麵麵俱到,令人刮目相看。能把碰到事隻會哭哭啼啼的青蘿□□成如許,想必女人必是費了好一番心機吧。
兄妹二人各自不相讓,這時躺在藥丸碎片裡的紙條卻被一隻手打橫拿走。兄妹倆同時看去,隻見一向不聲不響的劍螢快速走到一旁,她諳練地吹燃火摺子點亮了蠟燭,一大團亮光過後,紙條頓時燒為灰燼,杜月芷的筆跡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