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再說出甚麼話來,師爺忙命人將她的嘴堵住,送到祠堂關了起來,待到早晨再來鞠問。杜月芷一天冇進水米,又氣急攻心,到底是年紀小,頓時暈了疇昔。
杜月芷二話不說,倉促去了東莊幫她取。找到木牌,回身就走,不經意間撞倒了桌子,上麵的茶壺破碗摔了一地,她撐在地上,隻覺到手鑽心的疼,舉起一看,一片破瓷刺動手心,鮮血淋漓,染紅了木牌。她咬牙拔了下來,丟了開去。
李槐身後坐著烏氏,一臉淒哀,口中叫著:“當家的,跟她廢甚麼話,是男人你就殺了她,為我那薄命的婆婆償命!”
“烏嫂,芷女人常日也為鄉親們診脈治病,要真如你所說,那早就有人告上來了。我倒是傳聞你常日虐待芷女人來著……”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年青時候的李婆婆站在窗下,垂著頭存候,輕風吹過她的髮絲,衣裙簌簌,麵龐恍惚。那映著日光的窗戶微微開啟,伸出男人紋著繁複斑紋的藍緞寬袖,袖子下一隻裸淨的手,慘白而苗條,托著一隻小木牌,遞了過來。
才潑了幾桶,就被人抱住了,師爺在一旁,惱羞成怒的模樣:“芷女人,你這是做甚麼!大師都看著,莫非是我們用心不救人的嗎?並且失火的啟事還冇找到,你烏嫂以為你身上懷疑最重,你如果不解釋清楚,今晚就要進祠堂!”
“我mm安在?”
烏氏道:“我也深覺愧對您,以是才謊稱內裡熟了天花,也不讓人救火,燒了小院,讓李家莊根絕傳染。隻盼您看在莊子裡安然的份上,另有銀子,饒過我這一回……”
少年目光緩緩挪動,所到之處,世人倍感壓力,自發形穢,大氣也不敢出。
杜月芷急道:“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已經挖了斷絕帶,隻要潑滅側屋的火便能夠救人!就算不顧李婆婆,另有烏嫂,烏嫂也在內裡!”
杜月芷一驚,緩慢歸去。越靠近李家,堆積的人就越多,杜月芷焦急地擠疇昔,眼看李家已火勢伸展,煙霧熏天,抬著水的人已經來了,潑的倒是中間的屋子,另有人在挖斷絕帶。她雙腳痠軟有力,幾近暈倒在地上,大聲道:“水來了,為甚麼不救我家的火?李婆婆還在內裡,她會被燒死的!”
祠堂正鬨得不成開交,忽聽內裡一陣鼓譟,馬蹄聲,鐵甲聲,兵刃聲喧鬨不休,另有人在大聲喊話。祠堂內點著的幾根蠟燭微微顫抖,杜月芷坐在草蓆上,本來靠著牆,側耳聽了聽,直起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