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倉促踩上飛劍禦空而去,師夜從江底冒出頭時,恰好瞧見他闊彆的背影。
她心生退意,趁著白霧彌散,想脫出戰局,不想一平道人道如烈火,見她想退,連續數鞭,連揮帶掃,暴風驟雨般向她砸來。
他撈起那根髮簪,渾身發顫,不妙不妙,看來一平已遭不測,我不成多作逗留,速速去七聯盟報訊纔是。
他喘了口大氣,豎起大拇指朝如真一揚:“那不過是無知村民傳出的謊言,你看這麼個大美人在與我作伴,我還用得著在凡人裡頭選麼!”
李湮見到如真且戰且退,還覺得她吃了虧,伸手一招,招來一道水箭就朝一平道人臉上射來。
如真聽到這“一平”的道號,內心一凜,隻因此人在修真江湖真是的大大的馳名,他脾氣又臭又硬,自命剛正不阿,隻要認準了的事理,哪怕是以死相挾,他也是寧死不平。
當下她悄悄一頓腳,元嬰真人的威壓刹時開釋出來,道人絕冇想到這看上去邊幅極美的女修竟然是元嬰真人,他還覺得是這隻金丹妖物的爐鼎呢,未及防備之下,手裡一顫,鬼葫蘆竟然脫手掉到地上。
“無恥賊子……”
師夜瞪了她拉著李湮的手一眼,甩開她手,一頭紮進江裡去了。
她一聲輕歎,對李湮道:“走吧。”
他口裡喘著粗氣,方纔的怒罵聲變成嗥叫聲,那聲音淒厲非常,聽得人毛骨悚然。
如真發覺龍刃主動伸出時已是太遲,一平道人要鞭撻到她身上的行動刹時凝固,他呆怔著緩緩低頭,瞧著戳入胸口的那截半透明的劍尖。一尾遊龍飲了鮮血,正歡暢的在劍上遊走,劍身泛著奪目的紫光,極其妖異。
那女的長得彷彿龍穀曆練石碑留名的靈音首席,莫非是他的姐妹麼,怎地鬼鬼祟祟的?
現在一平道人目不能視,恰是脫身的好機會,如真一扯李湮,正要拉他分開,俄然見到一平腳步一個踉蹌,踢著了地上的鬼葫蘆。
他更是狂怒,將手中鋼鞭死命揮動,朝前麵猛撲疇昔。
他這麼一說,青衣道人神采更是丟臉,鼻裡哼聲道:“自甘出錯!”再不拿正眼瞧兩人,隻是催動葫蘆,不住噴吐白煙,將兩人團團圍住。
如真內心一凜,這葫蘆如果又回到原主手上,本身兩人本日要脫身可就不易了,她返身衝回,搶在一平道人前頭撿起了葫蘆。隻覺那葫蘆公然輕如無物,一拎就起。
李湮看得神采發白,咋舌道:“這位真人真是殘暴,既然人都死了,何必作踐屍身。”他縮了縮脖子,決定不跟這個狠人計算被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