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意一怔,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見那精美的小人兒微微一笑,小部下勁兒,帶著她的手用力地傾倒下來。冒著煙兒的沸水嘩嘩啦啦流出來,不偏不倚澆在那隻細細的小胳膊上。

無迴應,一旁的孫氏卻朝他走近幾步,含淚咬著後槽牙道,“侯爺,妾身再大的委曲都受得,可幺寶的事,妾身必是要討個明顯白白的說法!”

趙青山疾步上前,端倪間焦心滿滿。打眼望,本身的心頭肉正躺在新月床上昏倒不醒,當即肉痛如絞,喚道:“幺寶?幺寶?”

沸水冒著泡,咕嚕嚕從茶壺嘴兒裡倒出來,將杯中的茶沫兒衝得高低翻飛。明珠的視野落在茶壺上,她雙膝跪在杌子上,小小的身子前傾上桌,兩手托腮歪了歪小腦袋,“是麼?”

明珠聽她一番謬論感覺有些好笑。暗道真是個厚顏無恥的人,窯姐兒出世也敢與她的母親相提並論,呸!她連給母親提鞋都不配!

柳快意側頭避開了,麵露不悅,也不肯再繞彎子了,乾脆開門見山:“明姐兒,誠懇說,你是來替華珠討情的吧。”她說著一笑,妖嬈麵龐勾畫起一絲笑意,“那我奉告你,不必白搭心機了,門兒都冇有。”

“……”美麗的小女人隻看著她,眼兒滴溜溜地轉了轉,冇言聲。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梨花腔兒,這眼淚,的確能流進男人的內心兒裡。柳氏自入府以來便不循分,生下六郎以後更是變本加厲,不時挑釁正房,每回皆倒打一耙。男人的心老是輕易偏向弱者,一方是青樓出身的不幸人兒,一方是朱門高戶的金貴嫡女,久而久之,父親的心也便囫圇圈套了柳氏的和順鄉裡。

話方落,她一把抓住了柳氏拎著茶壺的右手。

扯破皮肉的滾燙從手臂中轉心窩,明珠小臉慘白,肥大的身子按捺不住地猖獗顫栗。她深吸一口氣,接著便開端撕心裂肺地哭喊,“姨娘你做甚麼!好疼……”

趙青山對柳氏貫有榮寵,獨辟的院子也高雅清爽。繞過垂花門,麵前的視野開闊敞亮,數棵紅梅樹傲然頂風,風捲紅花翩翩飛舞,襯著白雪皚皚彷彿瑤池。

榻上的小嬌嬌閉著眼,小臉上慘暗澹淡,脆弱得像是一碰就能散架,直瞧得世人揪心不已。趙氏七女自出世起便是府上珍寶,侯爺夫人庇護備至,可謂千嬌萬寵長大。受此大難,無疑是在趙家民氣口插了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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