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
流穗大驚失容,失聲道:“你這蹄子好生可愛!我與你交代得好好的,你卻要反咬我一口!”
府上的下人們俱是震驚,誰也冇推測柳姨娘竟會如此不懂端方。如許的場合,晚到已是對主母極大的不恭,今又口出大言,果然是仗著侯爺的疼寵冇法無天了哩!如是思考著,仆婦紛繁埋下頭,偌大的花廳大氣不聞。
孫氏含笑回她,“你姨父本日有朝堂事要摒擋,交代過午膳不必等。”說完將手中的玉筷遞疇昔,溫聲道,“在姨母這兒就莫要拘禮了,吃吧,顛簸勞累數日,該餓壞了。”
家主不在,趙氏大婦因攜世人落座,嫡出庶出順次從旁。明珠自幼便是趙氏一族的掌中寶心頭肉,這等場合天然坐在孫氏身邊兒,另一旁則是纔剛入府的表女人程雪懷,華珠則坐在明珠身邊的杌子上。
程家女推筷而辭,東道再請,同時一桌子的孩子也都脫手舉起筷子,世人這纔開端用膳。席間開初無人說話,隻聽得見玉筷瓷碟間或相碰的輕響,恰是這時,一道女聲卻從廳彆傳入,道:“夫人的外甥女遠道而來,如此高朋上門,怎的也冇人知會我一聲?”
是年夏季古怪,雨水竟來得如同夏令時節,突但是至。落雨了,串兒似的點子淅淅瀝瀝從天而墜,幸而一眾陪侍的仆婦都有備,紛繁撐開畫傘為嬌客貴主們擋雨。北風吹得凜冽非常,雨珠兒狠狠拍打傘蓋,陣陣作響。
一道耳刮子毫無征象地摑在了那張妖媚臉上。柳氏滿眼驚詫花容失容,纖細的指尖撫上左臉,模糊摸到了淺淺的幾道指印。她不成置信轉過甚,瞠大了眸子瞪著麵前的女娃,顫聲怒道,“華姐兒,你這是做甚麼!”
一陣鈴兒叮叮輕響,清脆得像百靈鳴唱。幺七女人俯身將柳氏饞了起來,細聲道,“姨娘臉上的傷得從速冰敷,明珠扶姨娘回楊柳閣吧。”
八扇大屏風將主桌同姨娘一桌隔斷開,但是廳門處的動靜還是清楚可見的。白氏隔著屏風遙遙一望,當即秀眉微攏,不著陳跡地側目望了眼大婦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