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明白長公主為何會俄然有此企圖。她心頭緩慢地盤算,遵循上一世的命數,蕭念真是太子一派的人,太子一派……她眸子驀地驚瞪。
“金大腿?”這個對比倒是很別緻,不過也極活潑。
“有甚麼可駭的?”華珠朝她飛了個眼色,勾著那尖俏光滑的小下巴賊兮兮道,“就你這張麵龐兒,保準迷得肅王神魂倒置。我奉告你,這個金大腿你可得千萬給我抱牢了,趙氏一族榮辱興衰,全繫於你一人之身,明白了麼?”
“大吉的日子,甚麼死啊死的。”明珠作勢在她的胳膊上擰了一把,嗔道,“得虧冇讓父親聞聲,不然有你受的。”
這頭孫夫人已經畢了,接下來便是及笄禮中相稱首要的加笄,需由座上女賓從嫡女手中取過笄,親身替施禮的娘子簪發。孫芸袖麵上盪開一抹笑意,目光望向上座的念真長公主,長公主亦是笑容滿麵,擺佈上前攙扶,她施施然起家,提步款款走到了華珠跟前。
但是明珠仍舊冇有動。一時候趙氏世人的神采都起了竄改,孫夫人眉頭微蹙,不好明著提示女兒,隻好朝身邊的久珠遞了個眼色。無娘子會心,當即悄悄扯了扯七女人的衣裳,聲音壓得極低,“幺寶,從速奉笄,大師夥都在等你。”
一場典禮下來,明珠同已然及笄的四女人都元氣大傷。家主大婦們請來賓往花廳用膳,幾個娘子郎君們按例走在最後。
七女人麻溜地跑到坐位上坐好,攤開書冊往中間一看,湊疇昔幾分,“這段日子都教了哪些東西?”
越人行笄禮不如前朝繁複,很多可有無可的法度都省了,隻留下了些必備的精魄。不過即便如此,一場端莊的笄禮行完仍舊需求好些時候。七娘子捧著托案端然站立,時候一長,隻覺裙下的兩隻腳模糊發麻。但是這類景況,眾目睽睽,各家大戶的高朋都在,她天然要擺足趙家嫡女的譜,咬咬牙,強自忍著足下的痠麻,淺笑端立。
四娘子心中的思疑卻分毫不減,她定定看著麵前的七妹,細細地回想這一年多來她說的很多事。半晌才道,“你此前未曾見過七王,卻說貳心狠手辣極其陰鷙,又費經心機地禁止蘭珠嫁與太子……你彷彿,曉得將來會發甚麼事?”
蕭衍唇角微勾,麵上浮起一絲寡淡的笑意,淡淡道,“的確是件要緊事。”
這回換明珠目瞪口呆,她大驚失容,趕快拽緊了華珠的手臂道,“為甚麼姐姐會曉得這個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