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一行人乘坐來時的馬車,緩緩朝著城門而去。
趙虞心下悄悄想道。
『這周虎……明顯自稱出身宛南,卻與魯陽縣交厚,本日觀其言行,彷彿又與毛私有過一段友情,此人……可惜南陽郡南部諸縣當年因叛軍的乾係一片混亂,很多縣城皆被毀之一炬,戶籍亦殘破不齊……』
“嗬嗬嗬……”
對於這裡,他並不陌生,當年他父親還活著時,就曾多次帶著他來拜訪毛公與毛老夫人,也曾在這裡用過飯。
“楊兄,你當真不知那位吉祥公主的下落?”
“……”從思路中回過神來,楊定放下了手中的羊毫,一字一頓地說道:“周都尉,楊某幾次說了,楊某不知吉祥公主的下落。倘若周都尉冇彆的事,恕楊某要措置公事了。”
趙虞藉著輕笑作為粉飾。
“誒?”何順愣了一下。
但隨後,她便敏捷低下了頭,默不出聲地用筷子一小撮一小撮地將飯送到嘴裡。
隻見楊定指指屋外說道:“從方纔起,周都尉便一向在四下打量,戔戔一座縣衙罷了,我不信周都尉在昆陽時還未看夠,可見周都尉在乎的並非這座縣衙,而是它本來的仆人。”
見此,趙虞也就與楊定佳耦聊開了:“嫂夫人,傳聞兩位的令尊,乃是訂交多年的老友?莫非你與楊兄早就瞭解?”
俄然,故鄉將魏棟邁步走了出去,抱拳稟告道:“少主,扼守城的縣卒來報,周虎一行人,已於方纔離城去了。”
“唔。”
楊定沉著臉點了點頭,旋即皺著眉頭說道:“我方纔細心機忖,明知那周虎用心叵測,我實不該讓宓兒出來……”
“哼。”楊定輕哼一聲。
『話說人真的能長得這麼高大健碩麼?』
“哼。”輕哼一聲,趙虞安靜說道:“我與楊定並無厚交,卻成心喚出楊何氏,就是為了摸索此女是否曉得吉祥公主一事,你覺得那楊定不知我企圖?但是他還是請出了他夫人,任憑我摸索……要麼是他真不知情,想要撤銷我的思疑;要麼,他是用心為之,為使我掉以輕心。……我小我更偏向於後者。”
聽聞此言,趙虞心下微微一驚,故作不知地問道:“楊兄何來這一問?”
饒是楊定,心中亦有些哭笑不得。
“楊兄?楊兄?”
“嗬。”
目視著楊何氏的背影,趙虞毫不在乎楊定、俞建、龐沛幾人氣憤的目光,如有所思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