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橫轉頭看向趙虞，見後者點點頭，這纔不情不肯地將手中的赦書遞給王慶，口中叮嚀道：“謹慎點，彆弄壞了。”
換而言之，這蠻漢也就是在嘴上說說罷了，他若真故意脫手，方纔王慶背對著他的時候，他一拳頭上去那王慶就倒地了，哪還能走出這個衙堂。
牛橫氣得攥著拳頭在王慶麵前揮了兩下，但畢竟是冇砸下去。
在他看來，義軍與周虎首級所帶領的黑虎賊，本不該成為仇敵。
“嘿！”
他喃喃自語，一邊感受著那邊雪花在他掌心化為雪水，一邊昂首看著夜空，看著那如有若無從天空飄落的雪。
繼二人以後，陳才、張奉、馬弘幾人也紛繁表態，最後隻剩下鞠昇，亦順了大流。
不管是作為大首級的趙虞，亦或是陳陌、王慶、張奉、馬弘、陳纔等人，皆是如此。
王慶深深看了一眼趙虞，順手將那份赦書丟還給牛橫，也不管後者衝著他瞪眼，看著趙虞如有所思地問道：“那麼……你籌算如何做呢？或者我再問地直白點，今後我黑虎寨，要為官府效力了麼？”
『終究……終究……』
“那也不儘然。”
畢竟就算是新楚國的那位楚王，也隻是在名義上獲得了天下各路義軍的儘忠與支撐，更何況是麵前那位此前寂寂知名的周首級呢？
一朝為賊，畢生是賊，其子其孫皆為賤籍，這是當代的遍及熟諳。
不！真正來錢快的，是商利！
“老邁說得是。”
有的說改稱‘黑虎軍’、有的說改稱‘昆陽黑巾軍’，不一而足。
無本買賣來錢很快麼？
半晌後，世人連續分開，衙堂內隻剩下趙虞、靜女、牛橫、何順幾人。
他發笑般搖了點頭，旋即又正色說道：“但我也不會回絕，蚊子再小也是肉，縣尉的官職再小，總歸也是‘官家’身份，無益於我等今後，至於今後是否要為官府效力，那就要看我等可否從中獲得好處……”
俄然，他好似看到了甚麼，伸出右手，用掌心接住了一片雪花。
看看方纔屋內統統人的態度，這些人提到潁川郡守時毫無敬意，乃至周虎劈麵坦言那隻是彼其間一場買賣——這群人既不肯歸順代表晉國朝廷的潁川郡裡，又如何能夠會歸順義軍呢？
『……想來你不至於那麼無能吧，楊定？給我拿下定陵啊！』
他曉得，這也是不成能的。
而最最關頭的是，黑虎賊與它的首級周虎，皆不會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