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她這落水一病還算是件功德呢！”百靈兒眯著眼笑道，一邊將切好的芹菜丁、蘑菇丁下了鍋，再擱下幾隻撥了殼兒的活蝦，一塊兒燜鍋裡煮粥。
寶蟬一早得了趙文宛叮嚀，從庫房的管事那邊取了包桑寄生，一返來就在小廚房裡煮上了，厚重的沙鍋撲哧撲哧溢位一股子淡淡藥腥氣。
麵前這銀髮老太太看著自個兒的時候，眼裡的慈愛，跟奶奶的感受一模一樣，趙文宛不自發就軟了心，實打實的想為白叟好。
“這東西涼，等吃完了熱了一會兒再吃。”趙文宛跟叮嚀小孩兒似的一本端莊。
趙文宛一下瞪圓了眼，像是受了極大的委曲般瞄著老太太，氣鼓鼓道，“在祖母眼裡文宛就是那樣的人麼！”
噴香薄脆的牛肉餅剛出鍋的工夫，趙文宛施施然踏入了小廚房，倒冇顧上看那擺盤精美的吃食，徑直朝寶蟬走去，拿巾子墊著揭了蓋兒，寶蟬杵在中間幾次想搭把手，趙文宛都冇有讓的意義。待水沸得差未幾，舀著勺兒謹慎翼翼地灌到鬥彩蓮花的瓷茶壺裡。
可惜老太太疼護了一起，到最後也被傷了心，失了力，看著趙文宛走向人生的歧途。現在的趙文宛操心奉迎老太太一方麵是為了本身今後，另一麵兒也是因為老太太像極了奶奶，忍不住就想哄她高興，這般做派也就非常天然了。
趙老太太拿絹帕給趙文宛擦了擦衣裳領口沾著的一點兒汙痕，眼裡較著的打動，嘴上卻忍不住說道，“這類活兒讓底下人做就成了，搞得跟小臟貓一樣，騙祖母心疼來的罷。”
趙文宛走近，瞧著的就是這一幅畫麵，不由也放輕了行動，指著兩丫環把東西擱到了靈芝紋紫檀方桌上。
“三嬸嬸。”趙文宛不冷不淡地喚了聲，此人是趙家三老爺那房的夫人徐氏，徐氏嫁過來多年無所出，卻個短長角兒，捏得住三老爺冇讓人再納妾，最多就是把她身邊的陪嫁丫環收了作通房。
雪雁各盛了一碗擱在二人麵前，也不知是不是那茶的感化，還是趙文宛的那番知心話，老太太有人坐陪著，起了食慾，一勺一勺吃著，非常對勁，眼角餘光剛瞥到那碟子綠豆涼糕，就被趙文宛撥拉到了另一邊兒。
夏季裡天兒亮得早，府裡的下人起得更早，有條不紊地做著事，各個院兒裡的丫環估摸著時候，喚醒主子洗漱，向來睡到日上三竿的趙文宛這天兒倒是起得最早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