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下女子嫣紅的嘴角勾起一抹抹淺淺的詭異笑來,伸出一截白淨手臂,表示她攙扶起來。
趙文宛撕心裂的喊叫了一聲,刺痛的淚水悠悠滾落,滴在地上,在赤紅的火焰下蒸發的無影無蹤。
“來不及了。”她忍著痛仰天嗤嗤著笑著。
兩人低著頭,六月恰是暑氣,汗珠子順著脖子流入衣領。
寶蟬唏噓暴露一口白牙,笑了笑,“感謝雪雁姐姐。”她聲音壓的極低,可不敢擾了床榻上的主子,心中堪堪佩服起家邊的雪雁,換了這麼一個刻薄的主子服侍,還能如許經心沉穩,她剛纔嚇的鬢角汗水都快出來了。
世人皆是一驚。
寶蟬早絞好了帕子,替趙文宛擦拭臉和手,也冇敢看她的眼睛,敏捷做完從速屏退到一側。
那是腳本裡在作死門路上撒腿疾走,誰也攔不住的暴虐女配趙文宛的結局,而身為扮演者的她一覺醒來麵對貨真價實,一點都不像道具的趙國公府懵了幾天後想明白了。
“你們倆個出去罷,不消服侍了。”
再睜眼入目標就是男人受傷的手臂,卻還緊緊抱著一人。趙文宛不顧後背的灼痛,拚了命的要留下他懷裡那人,卻眼尖的發明他頭頂一根被燒得搖搖欲墜的木梁,雙眼一閉,想也未想的撞開那人替他擋下,一隻手還不忘死死拽住趙文熙的腰帶,詭計與她同歸於儘。
伴著那痛快詭異的笑聲,很快有婆子從府裡跑出來慌鎮靜張的說大蜜斯的湘竹苑走水了,蜜斯不知被何歹人鎖在內室裡,出不來。
雪雁的確是個慎重的,本來是老太太身邊服侍的丫環,比上府裡其他天然殷勤很多,兩日前按著老太太的叮嚀調撥到湘竹苑裡頂了本來的大丫環金蝶。
“蜜斯,老太太那的廚子給您伶仃做的珍珠銀耳粥,趁熱起來吃點吧!”大丫環雪雁立在梨木雕花的床榻旁,穿戴一身半新的緋色絲緞坎肩,下著月白襦裙,恭敬的勸說著。
“姐姐她……”
寶蟬蹙了蹙眉頭,感覺這絲清冷有些許分歧,但又說不上來那裡不對勁,顧不上多想,她翻開簾子喊了側室在內裡候著丫環,幾個小丫環魚貫而入,端著洗漱器具並排在雪雁身後,老誠懇實的垂下頭。
喜娘已經在門外候著,歡歡樂喜的背上新娘子向府外搖擺著行去。
這廂,好久未有動靜的床榻,忽而從帷幔裡伸出一隻美好纖細的赤手,骨肉均勻,十指翠綠,指尖微動悄悄向內勾了勾手,手腕處帶著的瑪瑙銀元鐲與紗幔上裝點的銀花鉤子碰撞,收回一聲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