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吃過清粥,趙文宛坐在打扮鏡前,麵前擺了琳琅滿目標瓷製盒子,都是巴掌般大小,圓的,方的,長的,扁的,蓋上描著花鳥彩繪,有的還是鏤空雕花,雪雁和寶蟬跪坐在一旁瞧著趙文宛拿起此中一個胭脂盒,聞了聞又放下,似蹙了下眉梢,麵上神采還是是冷的。
雪雁將輕紗賬子用銀鉤子掛住,趙文宛已經坐了起來,側臉藏匿在一頭烏黑的墨發下,隻能看到羽翼般的長睫毛微微垂著,打出了一道柔婉的弧度,她帶著一絲睡醒後的慵懶,背靠在床上繡了牡丹的的引枕上,身下鋪的是金絲繡花的紅綢段子,雪雁親身服侍,遞了漱口的清茶水,可貴她起床後冇發甚麼脾氣,漱口完溫馨的吐到已經遞到跟前的漱口盆裡,雪雁彆離又遞了銀製的刮舌子和青鹽。
屋子裡確切滿盈一股淡淡的暗香,沁民氣脾。
氛圍彷彿刹時固結,雪雁和寶蟬趕緊蒲伏跪在地上,屏著呼吸忐忑等候趙文宛發話。
寶蟬被這響動驚的略微一怔,肩膀都顯得生硬起來,雪雁抿唇眸子微動,沉聲問道:“蜜斯可有甚麼叮嚀?”
“姐姐她……”
幸而被雪雁手疾眼快的扶了一把,纔不至於連動手抖撒了一地米粥。
而金蝶因為五日前大蜜斯和周府二蜜斯在畫舫扭打落水一事降為三等丫環,正巧被一起拉下河水,又染上風寒,纏綿病榻,該罰的天然也是躲不過,大蜜斯落水高燒了幾日,老太太氣歸氣,可嫡孫女如何會不心疼,這才把身邊最慎重的雪雁送了疇昔照顧。
紅蓋頭下女子嫣紅的嘴角勾起一抹抹淺淺的詭異笑來,伸出一截白淨手臂,表示她攙扶起來。
“二蜜斯,六王爺迎親的儀仗隊已經到了,可彆遲誤了時候。”一個麵龐清秀的丫環跑了出去。
趙文宛追在身後,六王爺已經一腳拽開了房門,屋子裡濃煙滾滾,一個荏弱的聲音不竭的在咳嗽。火勢竄起,有愈燒愈烈的趨勢,趙文宛追到門口便定住了腳步,有些失神的看著本身愛了一輩子的俊美女人奮不顧身地為著另一名女子,想要突破火勢阻斷。
“你們倆個出去罷,不消服侍了。”
被燒得紅十足的木梁俄然砸下來,落在二人身邊,趙文宛離得近被涉及,一個踉蹌被迫鬆了手,眼角餘光隻看到一道紅色身影閃過,肩上便被一股微弱力道擊中,不成節製地向後倒去,連帶著皮肉被火苗焦灼的刺痛,趙文宛痛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