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暖爐熏得熾熱,自趙文熙進門便有丫環利落地替她解了麾袍,趙文熙一瞧見軟榻上的老夫人,眼淚不由就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再忍不住倉促奔了跟前哽嚥著喊了聲祖母。
“瞧你,這麼大小我了,還不曉得照顧本身,雪落了脖子不涼麼?”說罷,曹誌清便拿著帕子替她細細擦了去,還攏緊了大麾,“和老夫人好好敘話舊,我晚些來接你。”
全部婚禮,乃至最後的洞房,對趙文熙來講都像是一場惡夢,她冇能成為六王妃,卻成了曹府的少夫人,而阿誰看著怯懦貌醜的男人在強行要了本身後,發明本身並非處子之身,一改嘴臉,痛罵之餘更是下了狠手虐待,然,這隻是惡夢開端。
“這迴帶你去定國公府,細心了說話,如勇敢亂嚼了一個字兒,定叫你比現下還痛苦一百倍。”那人一邊迷戀著她的身材,一邊惡狠狠地威脅道。
“熙丫頭此次確是你過分了!”趙老夫人沉了麵色,不掩絕望道,“你來之前,曹夫人一勁兒說著你的好,如何聽話懂事,我覺得你已經斷了妄念,誰料你竟然為了能返來敢如此編造,真是……氣死我了!”
趙文熙由趙老夫人做主,過了中秋,選在玄月初的穀旦嫁予正六品的京府通判曹正平之子。老夫人這回也是下了狠心的,隻要她一日不嫁,就對六王爺存了妄念,口口聲聲念著本身纔是六王妃的叫老夫人也寒了心,怕這麼下去,又折騰出甚麼幺蛾子來,纔想著尋一門需倚仗國公府的婚事,能多包涵些,而那家子老夫人也見過,瞧著誠懇本分的,確是不二人選。
隨後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勾了嘴角,哼聲道,“但想跟我鬥,還是嫩了點,等歸去有你受的。”
趙文熙愣是冇想過祖母會不信自個兒,臨到被婆婆帶出門都另有些反應不過來,臉上垂掛著淚珠,好不成憐,隻一到了門外,趁著四下無人,曹夫人就變了麵孔,掛著奸笑看向了她,“嘖,看這哭的,倒是惹人生憐呐,可瞧瞧,哪個會顧恤你,我倒是挺獵奇的,你先前究竟做了甚麼,落到了今兒個冇人信的境地。”
“是啊,文熙在府裡也常唸叨您呢。”曹夫人亦是順著接了話,隻悄悄拿眼鉤子掃了一眼趙文熙。
楊媽媽也是堪堪反應過來,應了聲兒取來了匣子,遞給了老夫人。後者接了,拉著人在自個兒身邊坐下,替她抹了抹眼淚,圓了難堪氛圍道,“熙丫頭嫁出去後愈發粘人了,這是想祖母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