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啞的嗓音一開口扯回了冷氏的思路，驀地認識到本身失態，一瞬的規複了常色，腔調幽幽道，“女人長得可真像一名故交啊。”
老夫人猜著許是因著她母親，正要開口安撫，就聽著下人傳話說大老爺求見，便止了這話題，讓人請了出去。
夜色漸濃，暗沉陰沉的雲層重重壓抑在京都上空，氛圍裡透著一絲沉悶，像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奏。
按例說新人要給大夫人敬茶，這葉氏關了佛堂出不了麵，就由老夫人坐在了主位。楊媽媽接了宦娘奉上的茶水，遞向老夫人，後者直直打量了人好久，在趙宏盛快屏不住呼吸時接過，低歎了一聲，幽幽說道，“入了國公府的門，就要守這裡的端方。今後，好好過罷。”
“今兒是趙老爺的好日子，沈某奉上小小賀禮，還望笑納。”
“這是哪的胡言亂語的。”
說罷視野轉向了趙文宛，冇有訛奪她眼裡的切磋，斂眸像是解釋般說道，“文宛估摸是不記得了，她的樣貌跟你娘但是相像極了，我幾乎覺得……”
女子被安排在了西廂偏院，事事都是由趙大老爺命人打理，親身在旁看顧，明顯是對這位非常上心。不過一上午的工夫，新姨孃的傳聞傳遍了府裡高低，有偷著來刺探著瞧的，也有不乏看熱烈的。
原覺得是兩枚棄子，冇想到竟另有翻身的一天。娶了永平公主的趙元禮，另有備受六王爺喜愛的趙文宛，這倆兄妹……可真是讓人出乎料想！既然是沈家的血脈，又豈能隻便宜定國公府。
簪身頎長，較粗的一端嵌接翠簪頭，翠質青綠，薄金片相纏，其下所掛珍珠顆顆圓潤光芒，大小均勻，燭火映托下愈發瑩潤。
……
宦娘，現在該稱為沈宦娘。目光一點一點掠過，藉著微小的月輝，垂垂瞧了個清楚，褪去妝容後的女子現在看去僅剩了兩三分類似，倒是連半點神韻都無。眸中灰霧褪去，規複多少腐敗。
冷氏和趙文宛起家給大老爺存候，後者點頭應對，看向了老夫人，顯了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家認親的動靜不一會兒就傳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皺著眉聽完，隻道老爺自個兒有分寸就行，讓楊媽媽選了些稱心活絡的婆子丫環送去蓬凝苑，交代敲打了一番。
冷氏，沈家亦或者是沈氏，當年……究竟產生過甚麼？
嫋嫋捲菸中，觀世音菩薩正用慈愛悲憫的神采諦視著芸芸眾生。
“老夫人，老爺。”女子守著禮數福了福身子，弱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