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龍站在一旁,神采烏青,一言不發。
我沉默了。宿世的影象,如同夢魘普通纏繞著我,每一次想起,都讓我心如刀絞。但是,那些影象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不能,也不想健忘。
柳滄龍的神采刹時陰沉下來,“不見!”
我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莫非,江安序真的要死了嗎?
“疼嗎?”我謹慎翼翼地為他上藥。
回到寢殿,我為他措置傷口。他傷得不輕,胸口被惡鬼的利爪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蘇璃,”他俄然開口,語氣降落,“如果,我奉告你,宿世的事情,另有隱情呢?”
那黑影身形龐大,臉孔猙獰,渾身披髮著濃烈的腐臭味,鮮明是一隻從忘川河裡爬出來的惡鬼。它張著血盆大口,鋒利的利爪朝著柳滄龍揮動而去。柳滄龍身形矯捷,閃躲之間,手中固結出一道金光,狠狠地擊中了惡鬼的胸口。
“我不想健忘。”我終究還是搖了點頭。
我心頭一緊,用力甩開柳滄龍的手,衝到江安序身邊扶住他,“江安序,你如何樣?”
他身子一軟,幾近要倒在我懷裡。我趕緊將他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轉頭叮嚀侍女去請醫官。
侍衛推開門,江安序走了出去。他還是一身白衣,氣質清冷,隻是神采比以往更加慘白,彷彿大病初癒。
“我……”江安序剛開口,俄然神采一變,捂住胸口,狠惡地咳嗽起來。
他搖了點頭,“戔戔惡鬼,不敷為懼。”他的語氣固然倔強,但我看得出來,他受了傷。
“冇事吧?”我趕緊上前扶住他。
他動了動嘴唇,彷彿想要說甚麼,卻終究甚麼也冇說出來,隻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拯救稻草。
“江安序!”我猛地撲到他身上,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蘇璃,”柳滄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彆悲傷了,他死了,對你來講,何嘗不是一件功德。”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醫官倉促趕來。他為江安序診治了一番,神采凝重地對我說:“夫人,江公子體內彷彿有一種奇特的毒素,老夫從未見過,也冇法解毒。”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安閒,低下頭,用心為他上藥。
柳滄龍嘲笑一聲,“我就說他是裝的吧!現在露餡了吧?”
“讓他出去。”他終究還是讓步了。
俄然,江安序猛地展開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儘滿身力量說道:“蘇璃……謹慎……你的……身邊……”
我愣愣地看著他,腦海中一片空缺。他的最後一句話,是甚麼意義?我的身邊……有甚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