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去就入夜了,我送公主歸去。”蕭簡道。
青蕪也就此跪下,道:“扶蘇青蕪徹夜作證,並誓與吾兄同進同退,不妙手刃異黨外蠻,隻經心安內,以儘孝悌之情,此生不悔。”
“聽五殿下說了些,辛苦公主了。”蕭簡暗含感喟。
馬場上除了他們再無旁人,青蕪走了一段,俄然道:“你想姐姐嗎?或者說……想過?”
雨崇皇都命令,令副將孫敬之替方統之位持續鎮守豐寧一線。
承捷靈堂內,青蕪素衣跪著,連著三日,她都守在此處,白入夜夜,不離半步。
而後送承捷入陵,青蕪始終冷靜地守在一旁,直到諸事結束,本就開端變得沉默的少女更加寡言少語。
“蕭簡和孫敬之自作主張夜襲,固然勝利收回幾城,但有違軍令……蕭簡此次返來,是領罪的。”承淵愁色深重,看著青蕪無法點頭,他想解釋,卻終因她回身,語句冇入咽喉,隻字難提。
承捷骸骨被送回雨崇的同時,豐寧一線又有軍報傳來――方統在戰役中重傷不治,以身殉職。
“是。”蕭簡點頭,“逐新有五成的兵力都已經北上,剩下的五成還要做好隨時援助豐寧和戍守的籌辦,雨崇本身,實在並冇有自我庇護的才氣。”
青蕪苦笑,看著日薄西山,傍晚在眼,總感覺有些事已成定局,即便人力如何儘力地試圖去竄改,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而後二人起家,如有默契,青蕪還是留於靈堂以內,承淵提步分開。少年背影落寞,卻不見身後青蕪沉默相顧,言辭萬千,卻片語不能。
“蕭簡就快返來了。”承淵安靜地論述著,卻見青蕪霍然站起回身,錯愕地看著他。少女眼中的難以置信,她身後吵嘴相間的靈堂安插,另有她這一身素衣長裙,使她再不複當年的光鮮靈動。
“本來覺得你跟月棠成了親就能將寒翊拽在手裡,本來這世上真有為了一己私慾不顧念骨肉親情之人。”青蘼看著燃燒的長燭淡然道。
承淵倒是跪下,重重三叩首。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彷彿曉得是誰,卻冇有轉頭。
皇命下達的次日,寒翊叛變的動靜就也傳回雨崇。一時候,皇城內層雲陰翳,大家如履薄冰。
“郭培楓出兵,雨崇是不是即是少了防護?”青蕪詰問。
“我不信郭培楓手底下的人會這麼輕易被看破。”青蕪彆有深意,但看著蕭簡另有所思的端倪,她亦開口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