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臨還要再說甚麼,那女道卻終究昂首瞥了他一眼,可就是這淡淡的一瞥,卻讓謝臨不寒而栗,如同置身冰雪荒漠,一顫抖,前麵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謝臨一時竟看得癡了,若不是謝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他便要從樓梯上摔一跤,出個大大的醜。
二人下的樓來,頓時精力一振,連酒意都散去很多,本來隻見那大堂中間坐著一斑斕女冠,身著素色道袍,頭髮高高紮起,麵色白淨紅潤,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端的是精力利落,但見其舉杯小酌卻如同行雲流水,隱有出塵之意。
“十二叔,我們也走吧”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如同泉水叮咚,讓人聽著好生舒暢,但是這話的意義,倒是令人難以靠近。
謝臨端著酒杯站起來,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彆,十二叔何必如此唏噓感慨,你不過先走一步,我六月便來尋你,你到時候可要在這江湖上闖下大大的名頭,免得我尋你不得,來,我再敬你一杯。”
可惜這仙顏女冠就連這點機遇也不給他,倒是看也不看謝臨一眼,道:“那可要讓公子絕望了,我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曉得甚麼江湖逸聞。”言罷,又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不過也不必然,說不定她隻是練了甚麼秘法,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個不得了的邪門妙手,不是我倆惹的起的。”
謝潯心道:“這女道不知從何而來,看她容光抖擻,雙目炯炯有神,舉手投足之間自有說不出的神韻,想來也是武功高強之輩,這般氣質的女子也隻要那王謝大派才教的出來,可天下道觀皆以劍法見長,行走江湖卻不帶兵刃,這又是哪家門派?”貳心中迷惑,腳下卻不斷留,拉著謝臨便要朝那女子走去。
“就是就是,十二叔先替我們去探探路,以你的武功,這天下那裡去不得,你定要多做那行俠仗義的功德,將來我們行走江湖也好藉著你的名頭蹭吃蹭喝。”人群中一個女人順著謝臨的話頭道。
“想必大師都曉得,我謝家後輩到二十歲以後便要遊曆江湖,算算日子,我也頓時就二十歲了,我謝氏以武立室,以義立業,卻不拘於儒生俗禮,這加冠之禮,向來都是不籌辦的,而是二十歲當日便分開家門,遊曆江湖,三月初八,便是我闖蕩江湖之時,今後再見,恐怕不知是何時何地了”謝潯言罷,一杯酒便又抬頭飲儘,此時河風自視窗而入,其衣袂飄飄,端的是蕭灑豪放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