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乾元帝的性子,如果玉娘一口就承諾了,許還能感覺她是恃寵生驕,玉娘這一聲“不敢”,倒叫乾元帝更感覺玉娘怯懦不幸,便哄道:“不過是陪你說說話兒,你怕甚麼,凡事有朕呢。”說了,就叫了昌隆出去,當著玉孃的麵兒就下了口諭,著吏部選部司左司郎中謝顯榮之妻馮氏,每旬可進合歡殿探視一回。
乾元帝看玉娘本日比昔日都歡樂些,心中就是一軟,曉得是玉娘才見了家人的原因。想玉娘夙來怯懦嬌怯,叫朱庶人同淩秀士兩樁事嚇得怕了,自有孕來連合歡殿的門都不敢出,也不敢叫人出去,自是孤單些,今兒見著家人,不免喜好。倒不如叫她嫂子常來走動,一來好陪她說說話兒,二則,玉娘年紀小,又是頭一胎,她嫂子是產育過的婦人,到底經曆足些,便道:“如果玉卿喜好,叫你嫂子旬日進宮一回罷。
乾元帝聞言大怒,當時就將奏章擲回,直問:莫非昭婕妤是甚麼性子你們曉得得比朕清楚?
隻說玉孃的性子,打小兒便是睚眥必報,不肯讓人的,不然也不能死裡逃生後又返來尋乾元帝,李皇後等人複仇。現在崇高妃一回兩回地惹她,她如何肯罷休。且她有所圖謀,如果不趁早兒將崇高妃壓一壓,崇高妃還指不定要做些甚麼,倒是壞了她的事兒,那就悔之晚矣,是以就要給崇高妃一回經驗。
馮氏臉上一笑:“不敢當婕妤這句話,一家子兄妹,血脈相連,還能不經心嗎?”玉娘微微頜首,臉上一笑道:“老是哥哥嫂嫂疼我,我不能忘的。”馮氏不料玉娘肯說承情的話,心下又驚又喜,忙站起來給玉娘磕下頭去:“婕妤言重,一家子骨肉那裡說獲得這些。”玉娘起家,切身走下來雙手扶起,含笑道:“嫂子行如許的大禮便是同我見外了。“馮氏順著玉孃的手勢就站了起來,姑嫂兩個相視一笑,心中俱都明白。馮氏因怕玉娘不喜好,到底還是將謝逢春有了新寵的事瞞了下來,歸去後,謝顯榮聽著馮氏冇將這事與玉娘提一筆,雖覺不當,可究竟孟氏不過是個妾,莫說玉娘在族譜上是記在馬氏名下的,便是冇記取,孟氏也不過是個姨娘罷了,也就丟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