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又未曾見過玉娘,那裡曉得麵前這個翠樓同奪了他妹子寵嬖的昭婕妤類似,隻是來卿卿這裡吃酒的時候偶爾遇著,當時翠樓還叫著調兒。高鴻還拿著她的名字同卿卿調笑,說是:“你一個曲兒、你一個調兒,卿卿和哪個未成曲調先有情來著?”卿卿倒也不覺得意,就便將調兒的來源約莫同高鴻說了回,不過是一時憐憫罷了。
這如果自良民家納妾,先要兩家合意,一樣要取八字算休咎,過彩禮,而後寫下納妾文書,也囉嗦得很。可如果買妾,倒是簡練很多,不過是使其中人,說定身價銀子,足額給付,一頂粉紅肩輿接人過門便是。現在這位太太既說銀子不是題目,那還不輕易,哪個粉頭不想從良?是以從謝家出來,席婆子就到了東城卿卿處。
若不是送小我給謝顯榮,好拉攏他,高鴻倒還真舍不太得將這嬌滴滴的調兒放疇昔,聽著謝顯榮如許講,也就順口哈哈了兩聲,就道:“家有悍妻,家有悍妻。”謝顯榮聽著這話,又朝那翠樓看了眼,見翠樓的目光也朝本身溜了過來,一見本身看她,忙將目光又轉了開去,心中就有些不耐煩,隻高鴻在一邊兒虎視眈眈,隻不好暴露陳跡來。
剋日翠樓曲調學成,高鴻親身試了試,不管品德還是態度公然都是個招人疼的。這會他倒是改了主張,與其誘使謝顯榮賣官,不如先送個內寵到他身邊,也好調撥得他內宅反麵。再有謝顯榮如果真納了翠樓,有了翠樓在中調和,他同謝顯榮豈不是更靠近些?今後要調撥謝顯榮做些事兒,表裡合應,也更輕易些。是以本日高鴻便引著謝顯榮往卿卿這裡來,成心將翠樓送到謝麵前,公然見謝顯榮一見才子臉上就失了平靜。
謝顯榮見著從屋內走出的女子,起先不過是瞟一眼,因覺著眼熟,彷彿那裡見過,不由自主地又瞧了眼,竟而驚覺麵前這個女子的臉孔同宮內的婕妤竟是有四五分類似,或是說與家中的孟姨娘像足了七八分,臉上就暴露了駭怪之色。在謝顯榮看來,隻覺得這高鴻用心找了個同婕妤麵孔類似的妓家來熱誠本身,一時候又羞又恨,朝著高鴻瞧了眼。
謝顯榮到家,馮氏來迎,帶著丫環們奉侍謝顯榮換衣,才伸手觸著謝顯榮衣衿就叫謝顯榮將手握著了:“你們都下去。”馮氏隻覺得謝顯榮情動,臉上一紅,輕聲道:“老爺,驥兒還冇睡呢。”謝顯榮倒是手一扯,將馮氏抱在懷中,在她耳邊道:“夫人,這回要勞動你了。”馮氏含笑啐了謝顯榮一口:“老爺胡說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