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之父死在血滴子手上,連頭顱也叫血滴子割了去,白蘭把血滴子恨不得食肉寢皮,故此看著穆森也是切齒悔恨。天狼同孟翔兩個都未曾用心難堪熬穆森,白蘭早不平氣,不敢將天狼如何,就把毒氣都嗬在了孟翔身上。更有一件,白蘭疇前不是牧人幫的幫眾,她的父親白老邁同天狼平輩交友,白蘭的一顆芳心竟是早係在了天狼身上,看著天狼不難堪穆森,就感覺天狼有負與他們父女。白蘭從白老邁口中傳聞,天狼常日為人暖和謙遜,如果不看錶麵,隻看言談倒像個讀書人,一旦激憤,便要發瘋,就如同月圓之夜的野狼一樣,以是才叫天狼。以是白蘭這回就把穆森挾製孟翔為人質,說成了穆森勾引孟翔,孟翔這才放了穆森,隻要激憤天狼。
穆森一起往前,雖看不清路,也感覺腳下陣勢起伏,竟是一起向上的,且越走林子越稀少,月光從枝葉的裂縫間透出去,竟是連路也能看得清了。連路也能看清,也就申明穆森的身影也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儲芳等人眼中。
這把匕首固然不是甚麼神兵利器,倒是苟平授業恩師所贈,苟平向來非常珍惜,不時將匕首磨得雪亮。便是苟平這一風俗竟是救了穆森一回。這匕首在夜間飛翔,刀刃反射著月光,帶起一片寒光來。穆森隱在孟翔身後,看得清楚明白,她見機極快,扣著孟翔肩井穴的左手立時放開,不獨放開,又在孟翔後心用力一推將他推了出去抵擋那匕首,本身則藉著這一推之力縱身後退,兩個起落已然進了樹林。
穆森梳得長辮,蹲下身之際,長辮垂在胸前,那人一刀揮來之時,穆森仰身閃避,身子避了開去,長辮叫刀風堵截,辮尾髮絲散開,飄散而下,正將地上那人的視野遮住。穆森趁著此時一刀朝著那人脖頸砍了下去。這一刀下去血光放射,那人連哼也來不及哼一聲,頭顱應手而落,在地上滾了兩滾,倒是那苟平。
卻說穆森自打叫天狼擒獲這些日子以來,吃未曾好好吃得,睡未曾好好睡得,又叫儲芳打傷,身上痠軟有力。方纔氣挾持孟翔,不過是仗著孟翔叫她勾引了,心神不定,她又是俄然發難的原因,不然也不能到手。偏在要退進樹林之際,看著那牧人幫的副幫主趕來,脫手就是殺招,穆森得空思考,立時就將孟翔推了出去,本身借勢遁進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