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想在這裡也就明白了,她身為謝家婦自要迴護謝家,便回道:“妾謝梁氏見過殿下。”李皇後就等著梁氏這話,當時便嘲笑道:“本來你已是謝家婦了,我這裡不見你進宮謝恩,還覺得你未曾嫁。”
馮氏與梁氏兩個在旁瞧了這等景象,馮氏也就罷了,她是早曉得乾元帝愛重自家小姑子,可梁氏雖有耳聞,倒是頭一回親眼目睹,看著昭賢妃對上李皇後時,雖是一副嬌怯有理的姿勢,可說的話句句帶刺,清楚是用心激得李皇後起火,雖曉得昭賢妃有乾元帝為依仗,卻不想哪怕昭賢妃說了她有不對,乾元帝還是是一副李皇後委曲欺負了昭賢妃的模樣,偏疼至此,幾近叫梁青容目瞪口呆。若非昭賢妃是她遠親小姑子,一家子一榮俱榮,以梁氏青容的教養隻怕也要說一句“妖妃”“奸妃”。
說來梁氏當時也有些迷惑,如何不去給李皇後存候,便是她病著,在椒房殿外磕個頭也算是守了端方,不想馮氏不說,便是昭賢妃也不提。梁氏當時新嫁,又不知玉娘脾氣如何敢提。這會子聽著李皇後發難,到底不敢叫昭賢妃擔了乾係去,正要請罪,就聽著昭賢妃緩聲緩氣隧道:“殿下當日病著,聖上關愛殿下,闔宮高低大事小事都不準打攪殿下靜養,是以妾纔不叫他們打攪殿下。殿下即怪,妾不敢辯,甘心領過,請殿下恕罪。”
乾元帝叫李皇後這話氣得直欲上去將她踹倒,手上卻叫玉娘拖著不忍掙開,隻得把手點了點李皇後道:“好,你很好!”言畢,握著玉孃的手回身便走,攜著玉娘坐上鑾駕,玉娘來時坐的那頂肩輿便空了下來,一前一後地回合歡殿去了。
到得椒房殿前,乾元帝看著皇後在前,玉娘在後都跪在那邊接駕。下得肩輿從皇後身邊走過,到玉娘跟前,雙手將玉娘扶起,正要說話,就看著玉娘肩頭一灘水漬,臉上就沉了,指著玉娘肩頭道:“這是甚麼?”
乾元帝是接著昌隆報信,說是皇後俄然將賢妃宣召了疇昔,不獨召了賢妃,連著賢妃兩個嫂子一塊兒喊了去。要說乾元帝,賦性實在也是聰明的,見微知著,一聽這話就知這是李皇後老弊端發了,抓著個“把柄”就要難堪玉娘。在乾元帝看來,玉娘生得斑斕敬愛,為人暖和謙遜,行事和順體貼,且入宮這幾年,莫說是與人爭論了,便是大聲說話也冇有,如許一個可兒兒疼她都來不及,那裡能容忍玉娘叫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