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萬貴太妃與齊王心上都是悔怨不迭,不該無端肇事。現在他們自家叫乾元帝扣在宮內也就罷了,阿康小小年紀又如何撐得起一個王府來。

袁有方起先聽著乾元帝肯見齊王,另有些忐忑,待聽著乾元帝不準皇後見齊王妃,要笑不敢笑,低頭承諾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來,回在清冷殿,把乾元帝的口諭傳了,齊王妃聽著乾元帝不叫她見皇後,身上彷彿冇了力量普通,跌坐在蒲團上,呆了呆,把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落下。

想在此處,齊王驀地醒轉:阿康放在齊王府中,又無人與他個信兒,乾元帝要對他何為,極是輕易,倒不如將他放在身邊,乾元帝便是再瞧他們父子們不入眼,就是為著天下人言,為著他自家的名聲,也不能平白要了他們性命去。

到底是齊王妃少進宮的原因,隻覺得便是謝皇後再故意機手腕,與他們無有不解之仇,又一定曉得他們做了甚,且都是為人母的,總比乾元帝好說話些。而乾元帝珍惜這個皇後如珠如寶,朝野哪個不曉得,如果得著謝皇後開解幾句,許就能叫乾元帝放過阿康去,是以一心想見玉娘。而萬貴太妃是聽著齊王妃竟做此癡心妄圖,又驚又怒,待要叱嗬幾句,一眼瞥見袁有方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隻得啞忍。

是以齊王俄然厲聲與一旁的齊王妃道:“你這婦人胡塗!祖母病重,康兒是做人孫兒的,合該在宮中服侍祖母,如何能在家躲懶。”又揚聲道,“袁少監安在。”

而乾元帝因不肯服從禦史們參劾,一力保全齊王,便叫他得了孝悌的名聲去,是以齊王纔有此言。可也因著這個名聲,如果他執意求見乾元帝,乾元帝又如何好一意拒見。

這話就將乾元帝帶了出去,袁有方倒也不敢再囉嗦,擺佈他就是將話傳到,乾元帝與謝皇後一定肯見他們哩。再則,乾元帝令他來時,也未曾說過不準傳稟的話,是以又軟了聲氣,忙先請罪,又笑道:“奴婢這就去,這就去。”說了將拂塵一甩,回身出殿。

齊王看著乾元帝神采不善,曉得事泄,隻覺得是樓司正捱不住刑,探手將麵前的摺子翻開,纔看得幾行字,手已然瑟瑟而抖,卻本來折內說的那裡是甚麼朝雲案,倒是齊王世子景康舉發親父行不道事。摺子上頭一個個墨字似鋼針普通刺入齊王心底,實有錐心之痛,齊王身子原虛,驚痛氣憤下,兩眼昏花,勉強還能認得摺子上的字,看到厥後,已是雙眼恍惚,手上一鬆,摺子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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