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高鴻這一下獄,徐氏自是嚇得魂飛魄散,起先覺得是太後將證據交與了新帝,可轉頭就曉得不是。若新帝手被騙真有證有據,這會子降罪的旨意隻怕就下來了,心上倒是定了些。因知大獄中陰冷,當即清算了個承擔親身給高鴻送去,不想獄卒竟是不接,便徐氏將晉王比出來,獄卒仍然笑道:“聖上命三法司會審,無有旨意,不準人進哩,便是這會子晉王殿下親至也是不能進的。”

說來景晟為太子臨時監國時,阿嫮就陪著他臨朝,待得景晟即位,阿嫮普通坐在他身後,隻是椒房殿與景晟現在住的溫室殿離得頗遠,是以母子兩個是各自往前殿來。平常倒是阿嫮到的早的時候多,不想本日朝臣們都上朝了,還是不見母後身影,景晟心上已感覺有些兒不安。隻他初登大寶,恰是要緊的時候,不好就散朝的,隻得耐著性子聽政。幸虧本日並無甚要緊政事,唯有高鴻與宋朗倒賣鹽引一案,兩人咬緊了牙關一字不漏,因二人尚未離職並不好用刑,特請景晟旨意。

徐氏原想著寅時就往未央宮來的,是以靠著床想假寐會兒,不想自高鴻叫大理寺下了獄,徐氏便水米未曾沾牙,又馳驅了一場,已是非常疲累,這一靠竟是睡死疇昔,眼一張,天已亮得透了,一問時候,倒是過了卯時,頓時大怒,卻也顧不得叱罵丫環,喚過丫環來奉侍著她按品大妝,又將名帖寫好,登上馬車就往未央宮來。到得司馬門,徐氏下了馬車,親身疇昔遞貼,不想那內侍竟是推而不收。徐氏心下大急,幾近就要哭出來:“太後前些日子還召見我哩,不會這會子就不見的?公公,公公,您容個情,就是晉王殿下曉得,也記您的好。”

珊瑚聽著太後昏睡不醒天然驚駭,立時趕到床前檢察,卻見阿嫮閉眼躺在床上,神采安閒,呼吸清淺,雙手安穩地擱在胸前,像是個熟睡的模樣,先是放了心,待要號召阿嫮起家,轉念就想起自先帝崩逝,太前麵上雖是若無其事的模樣,可夜間常常不能安枕,便是睡著,枕頭也常濕了半邊,已好久未曾睡得如許好了,倒不如由得她睡一會子,想來偶爾一日不上朝也不甚要緊,便使宮人們都退了出去,自家在床邊守著。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