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也是四個孩子的母親,自是曉得為人母的表情,用心與佩瓊難堪,竟與謝逢春道是,隻消不將玉娘接回,便允她們母女活著,是以就有謝逢春做主將玉娘寄養在甘露庵。佩瓊原也想過帶了玉娘遠走高飛,無如謝逢春待她雖有些兒情分,拿捏得卻緊,佩瓊手上並無多少現銀,便是走出去,又如何安身呢?更何況她現在是謝逢春的妾,如果擅自走脫,便是逃妾,馬氏要難堪她,再無人能救她,是以隻得勉強忍耐。每月往甘露庵兩回,與甘露庵送些銀兩,又與玉娘說幾句話,連著久留也不能。

翠樓這一暈已將紅柳嚇得魂飛天外,不想佩瓊竟是喊起兒來,即驚且怒更恨,直衝到佩瓊麵前手一抬在她臉上打了一掌喝罵道:“你這賊婆子,拿甚來哄我們姨娘!還叫我們姨孃兒,就憑你那嘴臉,你也配!你且休走,待我歸去稟與老爺曉得,老爺必然拿你問罪。”一行說著,一行要將翠樓從佩瓊手上奪歸去。

紅柳原是一片忠心,怕翠樓是個麵薄心軟的,叫不知來源詭異可疑的佩瓊利用了去,不想翠樓反將她一番怒斥,羞得站不住腳,臉上赤紅,咬牙忍淚地從房中退出,還不待她出得門,翠樓又喝道:“將門帶上,走開些!”紅柳心上非常委曲,到底不敢不從,回身緩緩將客房的門闔上。

到底叫人看著了自家裸足,翠樓臉上通紅,害羞道:“我是得過病的人,前塵舊事都忘懷了,可這顆印記倒是做不得假的。”佩瓊抖動手去摸翠樓的腳踝,還冇觸著已將手收了返來,側過身去痛哭失聲。

待得阿嫮替了玉娘回在謝家,佩瓊雖是認了阿嫮,心上又如何不顧慮遠親女兒,不想母女們再相逢,卻要以姨甥相稱,這番心疼,那還了得,隻是哭個不休。

佩瓊與翠樓兩個正並肩坐了,手拉手兒敘說閒話,一個想曉得“自家父母”是多麼人物,自家疇前十數年又是如何個模樣;一個想曉得自家女兒這些年來過得如何,兩個說得恰是熱絡之際,紅柳俄然跌了出去,不由得住了口。

翠樓看著佩瓊哭,自家也普通落淚,也不穿鞋襪,把一隻手伸出去拉佩瓊的衣袖,哭訴道:“這些年來,我年年代月想著自家是誰,隻是全無線索。待得我有了後代們,看著他們便想著,我也有父母呢,可不知他們在那邊,也不知他們念不念著我,每一想,我心上就痛得短長。”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