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景淳與景寧兩個得著動靜,雙雙趕進宮來。景淳還罷,他與徐清結婚已久,連著孩子都有了兩個,是以徐清這個晉王妃自該以兒媳的身份來守靈哭喪。可景寧與顧鵲,昨兒才結婚儀,連著廟見禮也未行哩,依著端方禮法,顧鵲這個趙王妃也勉強,如果官方,媳婦兒昨兒進門,方敬完茶,還冇拜過先人就死了公公,隻怕就要背個命硬的惡名,刻薄些的人家許就要退回孃家了,隻幸虧是皇家,冇如許的端方,隻是位次難排。

玉娘與景晟這般行動,不免叫人測度起太後的意義起來:太後,這是一心要做賢後了?

昨兒景晟還在椒房殿奉侍乾元帝用過藥,看著乾元帝喝下了大半藥,又細細拷問過太醫署的太醫們,都說乾元帝病情穩定,恰是欣喜之際,俄然聽著自家父皇駕崩,一時之間那裡能信,不獨不信,還飛起一腳來將來報信的昌隆踢倒在地,啐道:“狗主子!竟敢謾罵父皇!孤殺了你!”說了就要去尋佩劍,卻叫快意一把抱住了雙腿:“殿下!殿下節哀!”

又說顧鵲心上也自忐忑,隻怕因乾元帝死的機會過分偶合,引得皇後不喜好。依著趙王的孝敬,如果皇後不喜她,這世佳耦再難敦睦,直比及崇高妃將她排在了晉王妃徐清身後,這才鬆了口氣。

可要舍了她們來討玉娘喜好,謝逢春到底另有人道,且做不到呢。

玉娘叫景晟搖得幾搖,這纔回過神來,將景晟頭頂一摸,方哭道:“元哥兒,你爹爹去了。”因景晟進殿而稍歇的哭聲又此起彼伏起來。

朝中群臣們不由更是忐忑,隻恐這是太後大肆加封後族的前奏,到底新帝年幼,又夙來孝敬,太後如果旨意要給母家加恩,隻怕也禁止不得哩,旁的不說,她阿誰二哥,加恩情給個爵位也不是冇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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