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群臣們不由更是忐忑,隻恐這是太後大肆加封後族的前奏,到底新帝年幼,又夙來孝敬,太後如果旨意要給母家加恩,隻怕也禁止不得哩,旁的不說,她阿誰二哥,加恩情給個爵位也不是冇先例的。
上接作者有話說
玉娘叫景晟搖得幾搖,這纔回過神來,將景晟頭頂一摸,方哭道:“元哥兒,你爹爹去了。”因景晟進殿而稍歇的哭聲又此起彼伏起來。
宮外的景淳與景寧兩個得著動靜,雙雙趕進宮來。景淳還罷,他與徐清結婚已久,連著孩子都有了兩個,是以徐清這個晉王妃自該以兒媳的身份來守靈哭喪。可景寧與顧鵲,昨兒才結婚儀,連著廟見禮也未行哩,依著端方禮法,顧鵲這個趙王妃也勉強,如果官方,媳婦兒昨兒進門,方敬完茶,還冇拜過先人就死了公公,隻怕就要背個命硬的惡名,刻薄些的人家許就要退回孃家了,隻幸虧是皇家,冇如許的端方,隻是位次難排。
他竟好了?!玉娘驀地一驚,待要喊叫,卻又叫不出世來,待要掙紮,偏又起不來身,隻得張大了眼盯著乾元帝看。
雖乾元帝待著景寧並不親厚,到底父子嫡親,景寧早哭得滿臉是淚,看著玉娘看他,也無故意機為顧鵲討情,囁嚅了道:“但憑母後做主。”玉娘歎了口氣道:“這孩子也不幸,排在晉王妃身後。”
昨兒景晟還在椒房殿奉侍乾元帝用過藥,看著乾元帝喝下了大半藥,又細細拷問過太醫署的太醫們,都說乾元帝病情穩定,恰是欣喜之際,俄然聽著自家父皇駕崩,一時之間那裡能信,不獨不信,還飛起一腳來將來報信的昌隆踢倒在地,啐道:“狗主子!竟敢謾罵父皇!孤殺了你!”說了就要去尋佩劍,卻叫快意一把抱住了雙腿:“殿下!殿下節哀!”
玉娘與景晟這般行動,不免叫人測度起太後的意義起來:太後,這是一心要做賢後了?
玉娘又道是:“這些都罷了。您曉得甚麼是痛不欲生麼?就是當我第一回和您做那事時,爹爹,叔伯們,另有我那些兄弟姐妹,都在床邊看著,一個個血淋淋的。他們看著我呢,看著我委身給您。”玉娘閉了眼,當時痛的不是身子,是心,肉痛得她都覺不到身上的痛。
進得寢殿,幾人都站住了,隻看著玉娘立在乾元帝牀邊,那身影搖搖欲墜普通,還是昌隆壯起膽量潛到乾元帝床邊,探首一看,卻見乾元帝雙眼睜得大大的,倒是一絲光彩也冇有,心下就是一沉,顧不得皇後在側,乍起膽量來在乾元帝鼻邊一試,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連蹬,向後退了幾步,一翻身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往殿外跑去,一邊嚷道:“聖上駕崩了!聖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