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攬了玉娘香肩道:“你懂這些何為?現在是我護著你們母子,哪一日我不在了,元哥兒也能護著你們母女,你是個有福分的。”
若玉娘當真是個無辜的,天然要驚奇乾元帝為甚將寧神丸都收了去;若玉娘當真無愧,天然要問個明白。公然叫她這兩句一問,乾元帝這裡本就心虛,更是感覺自家錯看了玉娘,隻當著孩子們的麵兒,又不好說甚,隻得道是:“現在新換了董明河來,他是個古怪的,道是藥丸子功效不敷,不如丹方能隨機應變,叫我今後都改做丹方。”
乾元帝聽著玉娘語帶惱意,也不活力,還與景晟笑道:“你娘可凶著哩,快出去罷。”說了一推景晟,自家正要起家時,隻覺著頭眼一陣昏花,竟又跌坐在榻上。景晟雖可稱得上天生聰明,早慧非常,可到底是個孩子哩,看著乾元帝如許,哪能不慌,頓時叫喚起來:“爹爹,爹爹。”他這一叫喚,就將外頭的玉娘、景寧、景琰都引了出去。
景晟打小叫乾元帝帶進帶出的,又喊著他爹爹,倒是冇多少天家父子之間常有的冷淡,更像官方父子些,也不驚駭乾元帝,聽乾元帝問他,便道:“爹爹請想,朝廷用人,自有規,如果有才的,自可插手科舉哩,三年一回的會試,登科的莫非不是有才之士?便是當屆遺珠,莫非還能科科遺珠了?考不上,老是他自家無能的原因,這是其一。便是未中進士,也老是個舉人罷,本朝也有舉人授官的,雖是出息比不長進士出身,也一樣好發揮他的才氣,為甚他不做?若他連著舉人也不是,一個連著鄉試也過不了的,說甚遺珠。豈不成笑。”
玉娘一瞧著乾元帝將三個孩子都帶了來,便曉得他是自發有愧,以是把孩子來做個擋箭牌,卻故作不知,先號召了孩子們,再與乾元帝道:“您如何將藥都收了去?但是太醫說不消吃了麼?您總要與我句實話,不然可叫我如何放心呢。”
乾元帝看著玉娘懵懂不知的模樣,正自光榮,聽著景寧學究般幾句話,倒是笑了:“一定哩。世上另有等人,自發得才高。如果得誌呢,自是他自家本事,愈發要指導江山,將彆人都看作了草芥;可如果不得誌,便是天家無眼,遺賢與野,孤負了他這個經天緯地的大才,愈發嫉世憤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