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榮本就窩著火,叫馮氏喊破,惱羞成怒之下砸了一套杯子,馮氏當時就痛哭起來,這是謝顯榮與馮氏兩個婚背麵一回破臉,倒是吵得非常狠惡。侍女們見著世子與世子夫人吵得麵紅耳赤,都上來安慰,一時候又那裡勸得開。這一對伉儷,在境遇平常時舉案齊眉,乍然繁華時還能恩愛不移;可比及再到窘境,因相互都失了本心,是以垂垂離心。

可要這些閨秀們劈麵諷刺寧姐兒,便是與她們一個膽量也不敢,且從小的教養也不能承諾,可看著寧姐兒平靜模樣,卻又不肯佩服,在背後悄悄道:“殿下都不喜好她了,難為她還要做個平靜樣兒給人看。”更刻薄些的還道:“那顧鵲長甚樣也冇人曉得呢,倒是贏過她,若我是她,也要不平氣的。”

倒是梁氏一來看著寧姐兒無辜,二則,梁氏也知伸謝懷德,是個看重家人的,總會替寧姐兒擺脫一二。是以策畫著自家進宮時帶了她去,隻消寧姐兒能進宮,外人又如何曉得是自家求見的還是皇後宣召的呢?

隻是賜婚旨意下後,顧鵲便算是皇家人,依著端方,由宗正寺令人在顧宅劃了個小院子來,請顧鵲遷入,從那今後顧鵲身邊奉侍的人,都是宮中遣出的宮人內侍,竟就與家人隔斷了。從那今後,莫說是顧文端見不著自家女兒,便是辛氏要見顧鵲,也要按品打扮,依禮求見,得著顧鵲應允,方能進入,更彆說是那些勳貴大臣家的女孩子,便是顧鵲肯見她們,宮中派出來的掌事內侍與宮人也不能承諾。是以上那些女孩子進不來,顧鵲也出不去,兩邊碰不到麵,便是有一腔的酸妒,也隻能強忍。

謝懷德看著梁氏這帖子,臉上公然顯出笑來,拉了梁氏的手道:“好娘子,好夫人,你想得殷勤。”梁氏抿了唇笑道:“我也隻能做在這裡了,殿下見與不見的,隻看寧姐兒自家的福分了。”謝懷德道:“這是天然。”

梁氏笑道:“倒是巧了,我正有個計算還待與您商討呢。”說著將寫得的請見帖遞了與謝懷德看。原是向來外命婦的請見貼上都寫著丈夫的官爵名姓,與自家誥命姓氏,如果要帶人,所帶人的名姓,出身是甚,年事多少,也要寫明,待得宮中準了,才許進宮。是以梁氏寫貼時,將寧姐兒也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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