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英娘也並不是個好欺的,疇前不過是叫謝顯榮寒了心,現在看謝懷德肯支撐,她是敕封的縣君,陽古城裡論者誥命,哪個能超出她去,是以也倔強起來。與李鶴商討了一回,便假托著給短命的雙生子超度去了甘露庵,擺出縣君身份來,勒令了甘露庵的主持謹慎關照吳氏,除著拿了李府對牌的來人,再不準有人靠近吳氏居住之處。如果有可疑人等靠近,儘管拿下送去縣衙如此。
謝進喜一起上不敢擔擱,朝行夜宿,半個來月返回了承恩公府,當時謝懷德身在衙門,還是梁氏隔著簾子見了,聽著謝進喜這一番說話,直氣得將案幾一拍道:“他李氏真覺得我謝家無人替大姑奶奶出頭嗎?!說甚將吳氏關了起來,這等不慈之婦又犯口疾,便是休了也是該當的!”一旁的丫環們都圍過來全解,梁氏氣才略平,又與謝進喜道:“此事你且不要張揚,等老爺返來再議。”謝進喜自是稱是,叩首退出,自去梳洗換衣不提。
謝懷德把玩了梁氏手指:“顧氏,愚婦矣!她不過是覺著她兒子受了很多委曲,如果我們家還是是陽古城一個商戶也就罷了。偏我們家如朝日初升,心中氣恨難平,以是調撥了個笨伯來出頭。治她何為?齊瑱纔是她心頭肉。”莫說現在謝懷德正在吏部,剛幸虧考功司任職。齊瑱的考檢、處罰、起落都在他手上,略微難堪一二,不過是舉手之勞。便是謝家無人在吏部,隻消他兄弟透露些意義,多的是人情願阿諛。
謝進喜口中的老爺自是謝懷德。說來謝進喜不愧謝懷德肯叫他姓了謝,實是個聰明人。隻聽著英娘那一番話便知自家世子那邊一定靠得住,如果寄了信去,萬一叫世子爺扣下,冇的誤事,不如他自家歸去與謝懷德說,倒還便宜。
謝懷德回在家中,梁氏接著,先將擺佈屏退,這才親身把謝進喜的話與他說了,又道:“雖我未曾與大姐姐見過,看也曉得她是個全麪人。偏是這個全麪人叫人欺到如許!還不如二mm哩,人都說他驕悍,到底不虧損。”
梁氏一早傳聞太子早慧,原覺得世人阿諛皇後太子,有所誇大,不想竟是比傳言中更聰明些,想自家兒子這般大時,還隻會哭鬨哩。梁氏也是因著訝異過分,一時竟是忘了起家。
梁氏叫她曾外祖母安然大長公主教養了數年,眼界氣度比平常閨閣女子都要強些,聽著謝懷德這話,公然明白謝懷德意義,淺笑道:“隻怕顧氏不知是她扳連著兒子呢,還會覺得是我們家挾怨抨擊呢。”謝懷德嗤地一笑,手在梁氏腰間一帶,將她拉進懷裡抱了:“莫不是我們家冇挾怨抨擊嗎?”梁氏認當真真地點了點頭:“真冇有呢。”說了,佳耦倆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