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清冷殿中萬貴太妃與齊王佳耦看著昌隆俄然進殿,似笑非笑地與萬貴太妃道:“聖上聽袁少監言道,清冷殿諸人怠惰粗心,常不在貴太妃身邊奉侍,貴太妃與齊王殿下、齊王妃娘娘說話時身邊連著個奉茶打扇的也無有,世子太不陳端方,是以命奴婢將人儘數換過,換些懂事勤奮的來奉侍貴太妃娘娘。”
齊王進得宮來,玉娘便不想叫他能活著出去,隻她又深知乾元帝為人,最好顏麵,再不肯擔著氣度狹小殛斃庶兄的罵名。要叫他下定這個狠心,總要與他些籍辯纔是。是以齊王甫一進宮時,玉娘便做個若無其事地模樣與乾元帝道:“如何世子冇來呢?世子雖是幼年,不能在床前侍疾,可到底也是萬貴太妃遠親的孫兒,祖孫們見上一見也是好的。”
玉娘原就留意著前殿動靜,聽得花尊倒地的聲音,就猜著該是拿著了萬貴太妃與齊王的罪證,又用心遲延了回這纔出來相勸。這時聽著乾元帝道是:“若不是你的話,我倒想不到我那好哥哥好庶母,心如許大!”還做個懵懂樣兒道:“您說是甚?我與您說的哪些話?”
供詞交在乾元帝手上,乾元帝看著供詞上頭有十數小我名,本就羞惱,再看著萬貴太妃手書,上頭竟將他說成連子侄也不肯放過的蛇蠍心腸,更是大怒,當時就將那隻薄胎天青色花鳥魚蟲花尊踢倒。
說來也難怪齊王佳耦入彀,大殷法規:立嫡擇,本擬傳承,嫡妻之宗子為嫡子,許以傳承。若無嫡子,嫡妻年五十以上,不複乳育,方許立庶為嫡。齊王雖有一正妃二側妃,更稀有位姬妾,可膝下統共一子一女,都是齊王妃所生,其他側妃姬妾都無出,是以如果齊王世子有個是非,齊王就是無子。便是齊王能再納新人,生下庶子來,答應不準立庶為嫡,還得上本請立,隻消乾元帝不肯,齊王便是個無子國除。
不想玉娘對乾元帝的心機揣摩得極透,一聽乾元帝說辭,頓時明白此中意義,正中下懷,過得兩日,待乾元帝按著華內侍招認將萬貴太妃在宮中人手一個個全都拿下,此中更有宮正司宮正樓氏後,便以要扣問宮中職員安排為由召見了陳奉。
說來也巧,乾元帝這道旨意是當著玉孃的麵下的,玉娘正策畫著如何打草驚蛇,齊王妃竟是自家奉上門來,玉娘便用心說些話來轟動她,好叫齊王妃覺得乾元帝調他們佳耦進宮是要對著齊王世子劉景康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