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清脆,唬得齊王妃忙撲上去將他嘴捂了,又勸道:“王爺,您慎言!你如果有個是非,叫妾與孩兒們可如何好呢。”萬貴太妃看著齊王如許,格外有氣,過來一掌打在齊王臉上,劈麵又啐一口道:“我如何生了你這麼個冇膽色冇智量的東西!你如果死了,你覺得劉熙放得過阿康?!當年他將沈家女兒非常看重,可為著他自家性命,一樣賜死了她,莫非他還能留著阿康性命嗎?”
齊王妃原就忐忑,看著如許,更是不安起來,平靜了心神走在玉娘腳前就纔要拜倒,叫玉娘使擺佈扶住了,就聽得玉娘閒閒笑道:“不過是尋你說些閒話,自家妯娌很不必如許拘禮。”又說賜坐。
還不待崇高妃開口,齊王妃已立起家來,在玉娘麵前跪了:“妾講錯,妾萬罪。”崇高妃這才笑著與玉娘道:“齊王妃夙來是個謹慎的,殿下這話可嚇著她了。”一邊竇淑妃也笑道:“殿下這話說得公然嚇人,幸虧妾與貴妃姐姐問心無愧,不然可如何坐得住呢。”這兩個一人一句,把話說得刀子普通,直刺得齊王妃請罪也不是,不請罪也不是,臉上漲得通紅,還強笑道:“貴妃與淑妃說得是。”
一時之間三民氣上俱都惶惑,還是齊王平靜些兒,先叫殿中奉侍人等都退出去,方輕聲道:“一定就如我們所想。如果他們要何為,合該將我們瞞個密不通風纔是,何為出言警示?她是他的皇後,天然是佳耦一心的,莫非還肯與我們為善不成。”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天然不能出事”這話在齊王妃耳邊炸響,唬得她霍然回過身去,卻看椒房殿中的鳳座上空無一人,謝皇後已然出來了。便是如許,更叫齊王妃心中驚駭,當下轉回身來,腳下加快,跌跌撞撞地就回清冷殿去了。
齊王劉燾疇前能叫乾元帝覺著如芒在背,實是有能為的人。可再有能為的人,這十數年如一日的叫乾元帝明裡暗裡逼迫著,可說一事無成,性子固執強韌些的許能忍辱負重,甚而臥薪嚐膽,以圖今後抨擊,偏齊王疇前順利慣了,俄然一日從天上落在地下,不免失衡,竟是失了膽色,變得柔嫩寡斷起來,不然也不能承諾了萬貴太妃那條奇策。是以這回子聽著齊王妃哭訴,再叫萬貴太妃在一旁忿忿,不由也信賴了乾元帝或許真有此意,又驚又怒道:“我已奉他為君,昂首稱臣,從不敢直腰,他還要何為!如果不放心,儘管拿了我的性命去!與我一雙後代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