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生性薄情,現在寵著皇後謝氏,不過是因著謝皇後能討他喜好,哪一日謝皇後給他添了煩惱,損了他的顏麵,他又會如何對待謝皇後?不管那謝氏是不是沈氏遺孤,她能將前頭的皇後與陳淑妃都置於死地,可見心性暴虐,那裡是肯坐以待斃的人,必定要生出事端來,倒是一場好戲。

又說珊瑚去喚乳母時,元哥兒才睡著不久,乳母因聽著皇後醒了要見榮王,隻得把元哥兒喚醒。這嬰兒自睡夢中叫人喚醒,哪有不哭鬨的,是以哄了好一會,方纔叫榮王止了哭,又洗臉換了身衣裳,這才抱到了玉娘麵前。

又彷彿有人將她抱在懷中,細細勸說:“好孩子,莫怕。你是個無辜的,冤有頭債有主,尋不到你頭上去。乖,張個眼就好了。”阿嫮細細皺眉:“是爹爹麼?爹爹返來了?”她手指動了動,終究伸開了口,想喚一聲“爹爹”,不想才伸開口,一口蔘湯就灌了出去,正嗆個正著,不防備間咳得涕淚直流。

是了,這個是當今乾元帝。可乾元帝喚她卿卿何為?她幾時與乾元帝如許靠近了?爹爹呢?她如何在宮中?阿嫮又有些胡塗了,眼看著乾元帝將手悄悄地落在她臉頰上,柔聲道:“玉娘,你看我是哪個?”

阿嫮睡了好久,耳畔一向聽著有人喚著“玉娘。玉娘。”阿嫮皺了眉頭:玉娘是哪個?哪個是玉娘!到她麵前來囉嗦,還不讓開些。又有個小孩兒在她耳邊叫著:“娘呀,我是阿琰啊,您醒醒,弟弟要您呢。”阿琰?阿琰又是哪個,何為叫她娘,好冇端方,還不攆出去!可憑她如何掙紮,隻是開不出口來,又覺著口中常有苦藥與蔘湯灌入,她就是想轉個頭也不能。

乾元帝自是毫無顧忌,一麵兒笑,一麵兒招手將景琰叫到身邊,摸了她的小手道:“元哥兒小呢,你和他這般大時,也不會喚娘呢。”

萬貴太妃漸漸地喝了口熱茶,感喟道:“這也是那孩子命苦。有那樣一對兒父母。”盧雪滿口稱是,想了想又問萬貴太妃道是:“您看,要不要再加一把火。”盧雪俯在萬貴太妃耳邊道,“嚴勖到底與謝氏無乾,我們聖上又是個憐香惜玉的,隻怕還心疼著呢,如果實在不是嚴勖是李源呢。”

說來也是母子本性,元哥兒叫珊瑚抱來時另有些兒不喜好,待聽著玉娘聲音,看著玉娘人影就溫馨下來,把黑葡萄普通的眼睛盯了她看,殷紅的小嘴兒一張,咿呀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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