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孟氏樣貌與玉娘類似,如果還是把她留在小庵堂中,叫宮中的人看著,再遐想到玉娘身上,雖算不得禍事,到底也生口舌,是以馮氏與謝顯榮商討了,在神武營的軍士入府前夕便將孟姨娘挪了出來。
說來也巧,馮氏所住臥房中有一處夾道,夾道常日掩在拔步床後,也隻要馮氏與謝顯榮,並馮氏兩個親信丫頭曉得。夾道後有一間暗房,僅容得一床一椅,非常侷促,連著回身也難,倒是個藏人的好去處,是以便將孟姨娘請了來。馮氏本覺得,孟姨娘入庵堂實乃為情勢所逼,現在要她入這麼個去處,隻怕要翻臉,那裡曉得孟姨娘將暗室打量一回,倒是點了頭,安循分分地住下了。
趙騰自看著阿嫮現身,心上就百味糾結,即想看看她現在的模樣,又怕見著阿嫮,暴露端倪來,叫人狐疑,冇的扳連了阿嫮,隻得把眼盯著足下,雙耳卻聽著阿嫮動靜,俄然聽著阿嫮與他說話,語聲暖和,如同疇前,一時竟是忘了答話,幸虧他身後跪著寧嶠,悄悄扯了下他戰袍,趙騰方回過神來,還是垂了頭道:“臣奉聖上旨意,服侍殿下出宮,不敢當殿下問候。”
是以馮氏多少有些驚奇,是以在謝顯榮提著孟姨娘時感慨了回,不想謝顯榮隻是哼一聲,並未介麵,馮氏看著謝顯榮如許,也就住了口,又請謝顯榮早些安息,預備明日夙起接駕的。謝顯榮擺手道:“那裡睡得成,父親是個不管事的,母親又有些不分輕重,說不得你我辛苦些,過了明日再歇也是一樣。”
到得辰時初刻,珊瑚過來請玉娘起家,奉侍著換衣沐浴。勸著玉娘用了些早膳,又奉上皇後冠服,服侍著穿戴了,正要往前殿拜彆,乾元帝身邊的昌隆就過來了,見著玉娘已裝束齊備,忙上來施禮,堆了笑道:“奴婢見過殿下,聖上命奴婢服侍殿下。”
論起年事樣貌來,許是陳陽能賽過趙騰,可比起家份氣勢來,陳陽與趙騰比就差得遠了,廣平伯有嫡宗子嫡長孫,且嫡宗子陳暉已請封世子,陳陽也隻好從科舉上出身,便是叫他一起舉人進士中上去,要叫她能有個夫人誥命,冇個十來年也成不了。哪比得上趙騰,現在就是正三品的將軍。
隻是雖玉娘與謝顯榮是遠親的兄妹,現在謝顯榮到底算是外臣,等閒見不著玉娘,便是能見著,宮人內侍也有很多,隻能奏對,那裡能說著家常話,隻得把他的策畫細細與馮氏說了,又與馮氏道:“你總能近殿下的身,細心問著,如果殿下喜好,你來奉告我,如果不喜好,也一樣要奉告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