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哪能不知公主職位,不過是自家這一場哭的由頭說來勉強,怕乾元帝覺著蹊蹺,是以用心藉著乾元帝的話頭用心將他的重視力引開罷了,是以在乾元帝教誨時做了個謙虛服從的樣兒,待得乾元帝說完,方笑道:“本來如此,疇前公然是我誤了。聖上勿怪”乾元帝拍了拍玉孃的手道:“我喜的就是你樸素純真,那裡會怪著你呢?”玉娘這才嫣然一笑。
又說,玉娘準了馮氏請見的帖子,馮氏次日就清算了進宮,見著玉娘便將月娘與齊瑱和離的動靜奏與了玉娘曉得,又道是:“母親對齊瑱有怒,惱他偏寵妾室,乃至於佳耦離心,不想在京中看著他哩。倒是世子勸過兩回,說是朝廷自有端方,聖上又是明君,再不能為著私怨就隨便發落臣子呢,母親與世子狠鬨過場,隻說是,如果叫齊瑱把那翠樓扶正了今後你們在外走動遇著,這臉麵可往那裡放呢。”
玉娘本就是冒充謙讓,叫乾元帝說得那幾句,天然順承,還道:“是,本來是我想錯了。”
齊瑱為人雖過分率性,卻也是個有剛性的,自與月娘和離,便知自家的前程隻怕有限,這時聽著吏部安了這個一個職位,倒是就放下心來。反是翠樓自發將他扳連,與他賠情的時候,還能安撫翠樓幾句,隻道是:“你自愧甚麼?我與她脾氣不能相容,便是無有你也會有旁人,不過是命數使然罷了。”
乾元帝聽玉娘為著他名聲考慮,非常喜好,拉了玉孃的手笑說:“你這孩子,慣會多思多慮。除著堯舜,另有哪個帝王不叫人說的呢?不過是個因愛秉公,我還擔得起。”玉娘聽乾元帝說到如許,也就罷了。
公主與駙馬,先是君臣,而後纔是伉儷。駙馬因尚公主而得繁華,天然要待公主恭謂敬體貼,這纔是臣子事理,纔是人倫情分。如果怕失了自家時令,儘可不尚公主,做他有風骨的士人去。倘或有駙馬一麵兒仗著公主得繁華繁華,一麵兒想又充個丈夫氣勢,叫公主做小伏低地阿諛他,那自是無恥之尤。
公然到著三年庶吉人期滿,吏部體察上意,又想阿諛承恩公府,便將齊瑱打發去了南豐州玉山縣做了個縣令,雖是實差實任,玉山縣也算不得荒瘠,可三年庶吉人任滿,叫打發得這般偏僻,齊瑱倒好算可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