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婕妤退下,柳海忙到崇高妃跟前到:“娘娘,她的話您可聽不得呀!”崇高妃將鼻子一哼,瞥了柳海一眼道:“你也當我是傻的麼?現在我另有甚麼能叫殿下忌諱的,留著我與她纔有好處呢。”說了臉上帶出幾分調侃來,轉而又長長感喟一回。
聽著崇高妃稱玉娘為皇後而不是殿下,陳婕妤悄悄透出一口氣,又裝個想辯又不敢辯的模樣,低宣稱是,斂袖退了出去。
狗剩不過是個乞兒,毫無見地,又長年叫三哥吵架,人也略蠢,並不曉得此事是要掉腦袋的,且為著那一大把銅錢比狗剩常日討要著的都多,三哥還可貴地給狗剩吃了頓乾的。是以狗剩想著那男人承諾的更多的銅錢與燒雞,便照著那男人的話,定時守在了嘉興大街。
倒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是京都的乞兒,無父無母,連自家名姓籍貫也不曉得,隻曉得自家叫狗剩。狗剩跟著個叫做三哥的中年乞丐度日。每日裡在街上乞討,討著的東西大半都叫三哥收了去,一日隻要三頓稀飯吃不說,如果銅錢要少了還要捱打,非常辛苦,雖是十來歲的人了,可瞧著也不過六七歲的模樣。
狗剩捱打不過,哭著告饒時便將昨兒的事說了,才說得一半,那三哥雖也是個乞丐,到底是成年人,曉得短長,便將狗剩的嘴堵著拖了歸去。便是如許,也落在了旁的乞丐耳中。
當然郡王佳耦出行都有儀仗扈從,又會遣散大街兩邊行人,可因狗剩是個小乞兒,侍衛們也冇將他放在眼中。待得爆仗在徐清車駕前炸響,驚馬拉著馬車一起疾走下去,便也顧不得狗剩,倒叫他走脫了。
話說自徐清小產,乾元帝便令趙騰與羅士信兩個徹查此案,因知多數與他的兒子有關,倒還加了句“便宜行事”。羅士信身為大理寺卿,長與謀斷;趙騰領著乾元帝的禁衛軍,手上很有些各有所長的軍士,又有乾元帝嚴令在,這才兩日便將往徐清車駕前扔爆仗的人已經尋著了。
柳海聽著崇高妃如許,連頭也不敢抬,半晌又聽崇高妃道:“你拿了昭陽殿的腰牌,清算些參苓阿膠鹿茸給晉王妃送去,叫她好好保養,叫景淳看著些,彆叫那不幸孩子哭傷了眼。”柳海承諾,纔要出去辦差,椒房殿那頭又遣了人來,這返來的是長秋監金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