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自是明白他叫乾元帝這一關,還不知甚麼時候能出來,即出不來,便不能領實差,倒叫景淳阿誰蠢貨搶了先去。經了此事,前朝那些大臣們,隻要靈醒些的都能曉得他不得聖意。等他再能出府,隻怕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早做了鳥獸散,自家這兩年的辛苦,在乾元帝的一道旨意下不見了大半,景和哪能不恨,隻是當著乾元帝的麵兒,還得恭恭敬敬地領旨謝恩。

陳婕妤在宮中這些年,早將承明殿清算得鐵桶普通,雖不好說大家的她的親信,可也是使慣的,這時驀地收去了大半,不慣少了人奉侍是一樁,叫陳婕妤憂心的倒是這些人中有人多多極少替她辦過見不得光的事兒。如果此中有人拿著自家的奧妙向宸妃投了誠,或是奉告了崇高妃曉得,隻怕這婕妤的份位也保不住,故此陳婕妤心上憂愁,竟就病倒了。

景和雖憤恨著陳淑妃短視魯莽不肯聽勸,乃至於惹下如許大禍來,到底是母子連心,看陳淑妃哭得不幸又哪能不動容。更有,他看著乾元帝與玉娘絮絮了好久,心上也有忐忑,不知他那番解釋乾元帝是信還是不信,如果信了還好說,如果不信,說不得母子倆都脫不了身。到了這時,便是景和再有綺思也要痛恨玉娘狡猾無情,無端端地設下這個局來害他。

當陳婕妤還是淑妃時,抱病有太醫服侍,現在降為婕妤,也一樣有太醫服侍脈息。可陳婕妤雖病,因怕叫乾元帝或者宸妃曉得了,說她心抱恨望,竟是連太醫也不敢宣,隻是啞忍,拿著疇前多下來的溫補理氣方劑來吃,可藥不對症,這病又如何能好,這一拖就是兩三個月,直至晉王景淳結婚前夕,纔算是病癒。

乾元帝西安在寶座上坐了,先將景和的背影看了看,臉上微微一笑,倒是和和藹氣地開了口:“你抬開端來,叫我瞧瞧你額頭上的傷如何了。”景和聽著乾元帝這句,頓時如墮五裡霧中,摸不清乾元帝心機,隻照著乾元帝叮嚀將頭抬了起來,卻驚詫地瞥見,乾元帝臉上竟是現出一抹笑來,雙眼在景和額上看了看,溫聲道:“一會請個太醫瞧瞧,你本來生得好邊幅,如果留了疤,倒是可惜了。”

說來乾元帝多疑善怒,因狐疑著景和母子用心叵測,便要給他們母子一個經驗。一來,他是煌煌天子,向來隻能他予人的,不能叫人謀算他的;再有也是為著迴護玉娘,要殺雞儆猴,叫未央宮中其彆人不敢對玉娘再生出心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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