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景和為陳淑妃討情將頭都磕破了,當然能夠是這個兒子是個孝敬的,可他又是如何得知陳淑妃獲咎的?他可還冇降旨加罪呢。如果本日對玉孃的誣告,是他們母子倆個同謀,倒是好解釋了。是以臉上竟是一笑,問道:“這話朕倒是不大明白,這殿中也不止你母妃一個,你如何就必定是你母妃惹怒了朕?”
這話說得膽小更可說是無禮,莫說乾元帝是天子,便乾元帝隻是個淺顯父親,也冇有兒子當著父親的麵兒直指父親偏疼哪個小妾的。隻也唯有如此,纔好解釋他是如何得知是陳淑妃獲咎而不是宸妃獲咎。
是以,玉娘冇將柔嘉去她那邊奉告竇充容卻恰是玉娘做成此局的關頭地點。隻是這個縫隙,如果叫故意人抓著,或者乾元帝今後自家想起來,多少是個費事。是以玉娘自家在乾元帝跟前將這段說了,依著乾元帝脾氣,反會覺得這不過是一時不細心罷了,算不得甚麼大事,倒更顯得她坦開闊蕩。
玉娘做事向來喜好一箭雙鵰,這時在乾元帝麵前說了,一麵能藉此補過縫隙,一麵又能以此為籍口不顯得高聳地替陳淑妃母子討情,不然以乾元帝的多疑,自家冒然討情,隻怕會留下禍患。
更有莫說是本日的設局玉娘未曾對竇充容講,便是玉孃的整條戰略,竇充容曉得的也不過是盯住元氏,不準元氏與柔嘉出去罷了。
是以本日,竇充容乍聽柔嘉落水,卻不是同元氏在一起,反是同她自家挑的人,公然疼得肝膽俱裂。她毫不知情,那副崩潰的神態天然不是作偽的,瞧在陳淑妃眼中,這纔將她哄住。
他這話一說,陳淑妃與景和母子兩個都看向了玉娘。卻看玉娘聽著乾元帝這句倒是坐下了,隻黛眉輕顰,櫻唇微動,倒是個欲說還休的模樣。乾元帝雖怪著玉娘不該又心軟了,到底不忍心叫她如許忍著委曲,隻得道:“你有話說話,誰還不準你說話嗎?”
景和這一番話將他為何進宮,如何雖知情又不知其以是然,卻又因陳淑妃是他親孃,不得不請見,替陳淑妃討情的話說得入情入理。如果不體味景和的人,或是賦性胡塗些的人,聽著這番話,隻怕就要將他當作了可貴的純孝之人。
公然乾元帝聽著玉娘這話,倒是笑了與她道:“你倒是心善,方纔還氣得哭,這會子倒是巴巴地替人解釋起來。”
景和聞聲乾元帝這句,曉得乾元帝是起了狐疑,後心上頓時排泄盜汗來,垂著頭想了回,一咬牙道:“兒臣不敢說。”乾元帝道:“朕要你說。”景和忽地一昂首,雙目看著玉娘:“父皇多麼愛重宸母妃,如何捨得嗬叱她。即不是宸母妃,那父皇怒的又能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