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裡才說完,玉娘那頭先不與陳淑妃說話,轉與乾元帝哭道:“聖上,妾自問常日也未曾害過人,如何她就那樣疑我。便是她真信著了保母們那些話,也該來問過妾,妾如果不肯措置,她再尋您纔是事理,她那樣做,置妾與何地?聖上命妾掌管宮務,可妾今後另有甚麼顏麵呢?”
乾元帝看著玉娘秀眉微剔,秋波含嗔的模樣,曉得她怒了。這也難怪玉娘活力,陳淑妃都到自家麵前說了那些話,可見外頭有多少傳言,不惱纔是奇事。且玉娘遲早是皇後,也該立些威勢了,是以走到一旁,又表示擺佈搬了錦凳與玉娘坐。
乾元帝將景琰遞給保母,走到玉娘身邊在她香肩一攬,安撫地拍了兩拍,與陳淑妃道:“好鋼口美意計,玉娘如果氣性大一點兒,便能上了你的當。”乾元帝這話說得陳淑妃將頭抬了抬,口唇動了動,到底冇發作聲來。
可本日她看著竇充容鎮靜失措的模樣,再聽保母宮人們的哭訴,特彆是見著了宮人的屍首,當真覺得柔嘉落了水,便覺得捏著了玉娘要命的弊端,竟是完整想不到這一點,徑直來尋乾元帝。
乾元帝招手叫柔嘉疇昔,柔嘉夙來少見乾元帝,見他不免有些膽怯,看著他招手也不敢疇昔,轉頭瞧了玉娘一眼,叫玉娘在身後悄悄一推,這才遲遊移疑地邁步疇昔。乾元帝在柔嘉頭上摸了摸,一頭烏髮又細又軟,乾乾爽爽地,曉得玉娘所言不差,臉上便笑了:“你去你宸母妃那邊,如何也反麵你保母們說一聲?倒是將她們嚇死了。”
陳淑妃叫玉娘這一問,先將哭聲頓了一頓,又偷眼去看乾元帝,卻見乾元帝正逗弄景琰,心上更是忐忑,強自平靜道:“宸妃娘娘叨教,妾若曉得,必知無不言。”
玉娘聽著這話,把鼻子悄悄一哼:“我覺得你忘了我是宸妃。”陳淑妃聽著這句,昂首瞧了眼玉娘,臉上暴露些慚愧來:“娘娘這話,妾當不起。”玉娘道:“我看著你不獨記不得我是宸妃,隻怕你連聖上的旨意也忘了。”
乾元帝這話一講,陳淑妃便再跪不住身子軟軟地癱在了地上,待要再辯白幾句又曉得到了這個時候自家說甚都是錯的,心上愧恨無窮,嘔得直欲吐血。陳淑妃到了這時,自是深恨玉娘狡猾暴虐,竟是設下引蛇出洞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