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妃定了定神,謝過乾元帝,這才立起家來,這回老誠懇實地站在一邊,一點子聲也不敢出。心上動機倒是百轉千回,如果乾元帝這回真賜了婚,那景和一番運營便落了空。可隻要開了府,領了實差,景和便好大展技藝,好叫朝臣們曉得他的賢明練達。陳淑妃想在這裡,不由自主地瞧了乾元帝一眼。
是以,崇高妃求見乾元帝,表示不肯為著景淳傷著了乾元帝顏麵,甘心把自家的女孩子配與景淳,今後好不好的,自家親戚也好說話。崇高妃這番說辭公然打動了乾元帝。崇高妃見乾元帝喜好了,便又比出陳淑妃來,隻說是她為著景淳操心,陳淑妃一樣為景和操心,悄冇聲地已看了個好孩子,想是怕女孩子害臊,故此未曾提起。
大殷朝女子雖自十四起便可婚配,可父母心疼些的就有拖到十七八的,徐清卻不在此例。倒是徐清也是十四起議婚,彼時崇高妃還得寵,徐家展轉與崇高妃有親,天然往高門裡遴選,選的是壽陽伯鐘翮的庶宗子鐘恒,比徐清大了兩歲。
鐘恒雖是庶子,卻也是壽陽伯夫人扶養長大,且徐家身上不過是個七品散官,若不是靠著崇高妃,也談不上這門婚事,相互都稱心對勁。兩家正要過庚帖,不想鐘恒身邊有個喚作水秀的丫頭,生得有五六分色彩,與鐘恒兩個日夜相對,早生了情素。聽著鐘恒要訂婚,水秀便在鐘恒跟前哭了回,隻說願為奴為婢奉侍新奶奶,隻求一席容身。隻怕新奶奶挾貴妃陣容不肯容人,到時她如是生是死不要緊,隻怕鐘恒要吃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