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挪了兩步又停下了,她這一出去便是招認自家不是謝玉娘是沈昭華了,以乾元帝的脾氣,立時就要問她欺瞞之罪,至於李演武所說的沈如蘭有冤,多數兒不會再提,沈家的委曲再無昭雪之日。玉娘想在這裡終究站住腳,凝神聽著殿外,卻聽乾元帝道:“暫緩行刑,將他帶過來。”
經此慘變,玉娘如何不恨,如何不怨,是以親耳聽著有人道是沈如蘭是叫人冤枉的,玉娘恨不能衝到殿前,求乾元帝將李演武調來細問。如果李演武當真能證明沈如蘭是委曲的,還沈家以明淨,放他李家幾口人活路也何嘗不成。
當年沈如蘭畏戰,當然是受李源勒迫,可真相上也確是誤了戰機,叫降職也算不得非常冤枉,可從家中搜出的那封通敵手劄,實實在在地冤枉了。旁的且不說,便是沈如蘭當真是通敵了,也不能蠢到將如許的鐵證擱在家中,這是怕命太長了嗎?偏是乾元帝倉促定下罪名,今後沈家飛灰泯冇,剩她一個孤零零在這世上,若不是趙騰與陳奉兩個救她,沈家早已死儘死絕。
梁氏看陶氏不哭了,這才道:“說來,這會子也早,我們換了肩輿再求見宸妃娘娘也使得,隻是那轎伕摔了後,我大嫂美意當時就請了個郎中來瞧一瞧,也免得遲誤了傷勢。不成想郎中竟說轎伕一點病也冇有,可他摔得那樣,大街上那很多人都瞧著呢。細想來,許是和陰祟的事沾了邊兒,故此上天示警,不然如何能如許。”
玉娘坐在乾元帝懷中,看乾元帝眉間有些笑容,用心裝個不曉得,探手在他臉上摸了摸,輕聲道:“聖上,您不喜好呢。”乾元帝盯著玉孃的臉看了會,纔將玉孃的手握住,歎了口氣,倒是冇說甚。
陶氏聽著梁氏這些話,嘴唇都抖,掙紮著道:“二奶奶這是甚麼意義?”梁氏滿臉驚奇地看著陶氏,輕聲道:“淑人還不明白嗎?淑人如果不明白,儘管往大街上聽聽。”
巫蠱事有違天和,也難怪上天示警,不叫承恩侯世子夫人進宮也是有的。這是其一,其二,調撥陶氏的人可還躲在暗處呢。她即能通過陶氏來構陷逼迫她們,她們自也好操縱陶氏反將她一軍。
這回梁氏是在自家所住的樂居堂見的陶氏,看著丫頭們上完茶,梁氏便道:“我也正籌算遣人去請淑人呢,不想陶淑人這就遞帖子了,倒是巧了。”陶氏見梁氏這話彷彿諷刺普通,臉上不由自主的一紅,害羞帶愧隧道:“我聽著夫人與奶奶進宮,心中忐忑,在家呆不住,故此,故此出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