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護國公李源以“大逆”“不道”獲咎,李媛天然也不能再做她的皇後,廢後明旨已下,以宸妃的聖寵,空出來的皇後位遲早是她的,是以當玉孃的軟輿在未央宮中慢悠悠地前行時,一起上宮人寺人乃至低位妃嬪們見著玉娘一行,都端端方正地跪倒,恭恭敬敬地口稱“娘娘”。

這話補得非常暴虐,乾元帝正因李媛瘋瘋顛癲地說話恨恨,再聽了永巷令這番話,便想著如果叫她再嚷,總有一日會傳進玉娘耳中,那不幸的孩子平日怯糯,聞聲如許血淋淋的話,還不嚇壞了。隻是也不好一日十二個時候地堵著李媛的嘴,乾元帝隻得叫太醫署的太醫配了一劑啞藥給李媛灌下,又將李媛身邊奉侍的人都撤了開去,命永巷令嚴加把守,再不準人看望。

又說李媛盤膝坐在偏殿中的窄榻上,窄斜斜對著視窗,聽著外頭說話聲便扶窗一看,卻見一群宮人簇擁著個美人,那美人生得麵薄身纖,身上一件月白窄袖羅衫,襟上繡著細碎的桂花花,去處舒緩,順著長廊款款行來,如同明月梨花普通,公然是玉娘。

隻李媛雖是性直,卻不是個蠢的,曉得乾元帝這番造作,不過是為了他的名聲。先不說小唐氏就是要行行巫蠱事也冇有尋個街上婆子的事理,那些行動的確是叫鬼附身了普通,就是三法司將李源入罪非常勉強。就是她母家真有了罪,可律法上另有“罪不及出嫁女”一條,何況事發時她還是乾元帝皇後,若乾元帝至心要保她,又如何會保不住?不過是早瞧著她生厭,不肯為她周旋罷了。李媛既將乾元帝與玉娘兩個恨毒,竟是犯了左性,不肯叫他們敦睦,假托有事相求,央了玉娘來永巷見她。

玉娘素手在衣衿上拂過,慢慢道:“你愛如何說如何說罷。”說著站了起來回身便走。李媛看著玉娘竟是執意不肯聽她說話,頓時情急,就要撲上去勸止。無如她方纔是盤膝而坐,這一外撲那裡還坐得穩,竟是頭朝下跌了下去,額角磕在方石鋪成的空中上,頓時血流滿麵。待要掙紮起來,隻看著玉娘已邁步出去了,便嘶聲喊道:“你歸去問問聖上可還記得阿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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