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有一幼女,也算是個美人,性子端方樸直,那性子如果做平凡人家的當家主母自能家宅安然,規端方矩,可要做太子妃,乃至皇後,一定勝任。李源雖也知這些,可到底抗不過要將護國公這一爵位傳下去的動機,暗中運作了,將李媛送到了永興帝麵前。剛好永興帝雖立了元後嫡子為太子,到底感覺這個兒子看著禮賢下士,平和明智,實則非常率性,想要本性子剛正些的兒媳婦,也免得東宮失序,瞧著李媛的性子紮眼,便立了李媛為太子妃。
馬氏看著孟姨娘見機天然歡樂,倒是還叮嚀了馮氏與梁氏兩個細心顧問,孟姨孃的分例依著她的分例減半供應。馮氏也覺孟姨娘為人是放肆些,可在大事上頗是明白也高看她幾眼,聽著馬氏的話,滿口承諾。
先是,乾元帝以禦前失禮為由降謝逢春為承恩伯,連著乾元帝前些日子蕭瑟昭賢妃的事來瞧,清楚是昭賢妃得寵了。哪曉得,上半日纔是降謝逢春的爵位,下半日乾元帝為著昭賢妃小產,怒髮衝冠,次日就明旨告誡,更收了皇後李氏手上統統冊寶,將皇後軟禁。本日更有這麼一道旨意下來,一時候,朝中說甚麼的都有,瞧著承恩候與護國公的眼色都分歧昔日。
而唐氏看著李源拂袖而行,氣恨得幾欲暈去。小唐氏喚了丫頭過來,合力將唐氏扶進臥房,奉侍她在牀上躺了,又把熱茶來與唐氏吃。唐氏哪故意機吃,一手將熱茶打翻在地,掐在小唐氏的手上,恨聲道:“他們李家!他們李家!蠢的蠢,狠的狠,隻不幸了我的女兒,如此存亡都由不得她!”說著用力在小唐氏肩上拍了幾下。
現在再瞧,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作弄,西北黨項與突厥反叛,乾元帝使李源與沈如蘭各領一軍出征,一起光複故鄉,最後與敵軍決鬥時,李源就想著隻要他這回立得頭功還怕乾元帝不肯立女兒為後嗎?又怕沈如蘭搶了頭功去,便以沈如蘭老婆出身為把柄,逼得沈如蘭臨時按兵不動,將先機讓出。
小唐氏呶了呶嘴,到底唐氏是她遠親姑母,看著唐氏瞋目,還敢出聲,輕聲道:“如果早將她除了就好了。”唐氏叫小唐氏這話一說,正要發怒,話到口邊又愣住了,感喟一回,可不是悔怨,隻恨她初見那妖精覺著她肖似沈家那死了丫頭時就該要了她的命,偏要留著她與高氏分寵,乃至於前門驅狼後門引虎,這謝玉娘竟是個要命的!
謝顯榮笑道:“不過是禮部侍郎看著娘娘超卓,在我麵前提了一筆。聖上如許肯汲引娘娘,遲早要將娘娘送到阿誰位置上去。恩推母家,驚駭阿驥冇出息嗎?”馮氏將頭靠在謝顯榮手上,感喟道:“烈火烹油,鮮花招錦,也一樣叫人驚駭。”謝顯榮就道:“娘娘這回雖是受了委曲,可聖上如此措置也是給足娘娘顏麵了,你明兒見著娘娘,如果娘娘明白便罷,如果娘娘還活力,你好生勸一勸。”